鄔凌的指節敲在鈦合金桌面發出清脆聲響，全息投影在辦公室交織成蛛網狀的線索鏈。
量子鐘的布穀鳥還在用跑調的童謠報時，他隨手將半融化的奶茶冰球丟進咖啡杯，看著珍珠在褐色漩渦裡排列成斐波那契螺旋——和照片裡盛瑤那杯形成完美的對稱結構。
“叮咚“聲打斷了他的沉思，戰術平板自動投射出加密戰報。
全息影像裡韓將軍的軍裝被極地寒風鼓動，身後冰川裂隙正噴湧著不符合常理的赤紅色蒸汽。“南極座標點檢測到量子糾纏訊號，“將軍的喉結滾動著焦慮，“七小時前冰層下的熱源...在跳《兩隻老虎》的節奏。“
鄔凌突然笑出聲，指尖劃過平板上重疊的鳳凰圖騰。
當陰陽魚眼與懷錶封泥印記重合的剎那，戰術眼鏡突然掃描到牆角的異常——周特工半小時前送來的安保記錄儀，外殼接縫處凝結著奈米級冰晶。
“勞駕把空調調低五度。“他對著空氣說道，腕錶的危宿紅光掃過記錄儀。
冰晶融化的瞬間，指揮中心所有顯示屏突然彈出伊凡的虛擬人像，那個金髮碧眼的東歐軍事專家正用帶伏特加口音的漢語挑釁：“鄔先生的量子沙盤，算得出自己還能掌權幾分鐘嗎？“
鄔凌慢條斯理地戴上戰術手套，電磁脈衝鋼筆在指間轉出殘影。
全息沙盤突然裂變成十二面體，每個切面都在播放不同國家的軍事頻道——十七家媒體正在直播張記者舉著偽造的重要檔案，指控本國存在“軍事欺詐行為“。
“王部長來電。“人工智慧的提示音帶著電流雜音，“他說三分鐘後要召開...“
話沒說完就被量子鐘的報時打斷，布穀鳥這次唱的是俄語版《喀秋莎》。
鄔凌按下鋼筆末端的加密鈕，沙盤瞬間坍縮成閃著幽藍光芒的立方體。
他對著虛空比了個射擊手勢，牆角的奈米冰晶突然迸發強光，將張記者全息影像胸前的徽章燒灼出鳳凰尾羽的焦痕。
當鄔凌踏進環形會議室時，七國代表的冷笑還凝固在臉上。
伊凡的虛擬投影正用全息鐳射筆圈點著南極地圖：“三百米冰層下的熱源，恰好與貴國三年前失蹤的'玄鳥'號潛艇...“
“更正兩點。“鄔凌的軍靴跟敲在地面引發次聲波震動，量子沙盤突然投影出鳳凰涅槃的動畫，“第一，玄鳥號搭載的是民用科考裝置；第二...“他抬手輕觸空氣，沙盤瞬間分解成無數六邊形模組，“各位不妨看看現在南極洲的真實溫度。“
李顧問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全息投影顯示的冰層資料竟與各國衛星監測完全不同。
王部長擦拭著冷汗欲言又止，卻見鄔凌將戰術平板拍在桌上，陰陽魚眼的位置正閃爍著與玄鳥號相同的加密頻段。
“不如玩個遊戲？“鄔凌的食指在平板劃出弦月弧線，會議室穹頂突然降下二十八星宿投影，“我們用孫子兵法推演冰層下的熱源——貴方選攻方還是守方？“
伊凡的瞳孔微微收縮。
當危宿紅光掃過他面前的咖啡杯時，褐色的液體突然凝結成冰晶，珍珠排列成摩爾斯電碼的求救訊號。
各國代表還沒反應過來，鄔凌已經調出三年前國際科考隊的失蹤名單，某個被紅圈標記的照片與伊凡的領帶夾圖案完全重合。
“指揮權不是搶來的，“鄔凌突然將電磁鋼筆拋向空中，鋼筆分解成數百個奈米無人機組成鳳凰圖騰，“是靠這個——“無人機群突然撲向伊森的虛擬投影，在穿透身體的瞬間拼出《孫子兵法》第十三篇的金色篆文。
會場死寂中，韓將軍的實時戰報突然切入全息屏。
南極冰層裂縫噴湧的紅色蒸汽，在量子衛星的監控下竟組成漢字“贗“的甲骨文形態。
鄔凌輕笑一聲按下加密鈕，蒸汽突然坍縮成冰晶鳳凰，尾羽紋路與盛瑤奶茶杯裡的珍珠陣列完美呼應。
“下個問題？“鄔凌倚著量子沙盤，看著伊凡的虛擬影像開始資料紊亂。
當王部長顫抖著宣佈“指揮權歸屬維持原判“時，布穀鳥鐘突然恢復正常報時，只是鳥喙上多了一片閃著幽光的奈米晶片。
盛瑤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戰術耳麥裡傳來十二國語言混雜的播報聲。
她看著環形會議室穹頂的星宿投影在鄔凌肩頭流轉，突然發現他軍裝第二顆紐扣不知何時換成了陰陽魚造型——那是上週自己用奶茶珍珠親手粘的工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