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一半兒血都是我的,你永遠都是我齊建設的兒子。”
“你他媽給我找男人!”
“找啊,我看看是哪個男人這麼讓你著迷。”
“帶他走?沒門!”
“......”
齊楊深吸了一口氣,臉色瞬間慘白,他站起來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眼前發花。
耳邊像是灌了水,悶悶的聲響中有齊建設打楊果的撞擊聲、捶門的雜音以及胡亂剁肉的聲音......
廁所裡響起了嘔吐聲,齊楊撐著洗手檯渾身都在顫抖。
他開啟水龍頭,強制性讓自己不要再想這些了,冷水撲在臉上的時候他渾身都打了一個冷戰。
“給。”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齊楊眼神驚恐的看著站在他身邊的人。
齊楊嚥了咽口水,發紅的眼眶邊緣垂下一滴水,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水龍頭裡的水。
齊楊顫抖著接過陳向濤手裡的紙。
“帶你去個地方。”陳向濤拍了拍他的肩膀。
教師樓,教師樓的天台依舊是緊緊鎖住的。學生們不愛來這種老師時不時出沒的地方,但是陳向濤願意,且有一定的開鎖技能。
齊楊看著陳向濤行雲流水地撬開掛在門上的鎖,一時間找不到話說。
這裡還是經常有人來的,從菸頭和礦泉水瓶子可以看出,風有點大,他把手揣在校服的口袋裡。
陳向濤把煙遞給他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捏在手裡。
他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和陳向濤跑到天台上抽菸的,也沒想到當初對陳向濤厭惡的情緒到現在已經煙消雲散了。
他看著陳向濤校服前襟的那塊汙漬。
陳向濤也低頭看了看,笑:“你還記得這個啊?”
雖然很想忘記,但是齊楊還是點了點頭。
齊楊記得那塊汙漬是自己沾在他身上的血,是打架掛傷沾上去的。
“你下手是真的狠,”陳向濤看著天,把煙丟在地上踩滅了,“你吧,打架的時候是一點兒不給對方留情面,那個說錯話的人也好,葉毅辰也好,不拉一把能讓人住院。”
齊楊的眼睛都直了。
“齊楊,”陳向濤站在他面前,“就當哥那天喝醉了,別當真,這個不怪你,我不覺得有什麼的。你要好好守著未遲,遇見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的人不容易。”
“濤哥呢,就想你們好好的。”陳向濤皺了皺眉。
風刺得臉生疼,齊楊的臉也疼,他點燃煙,聞著菸草味眯著眼睛看著樓下的景象。
大家都想好好的,但是大家都不能好好的。
“齊楊,濤哥和你講個條件,”陳向濤挑眉,“你認真的就大膽一點,不認真我就要對你死纏爛打了。”
齊楊叼著煙往後退了兩步。
陳向濤輕輕笑了笑。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