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點點頭,“散出去了,明日,他們便都會知道王爺來了淮南。”
阿美一口茶水差點嗆住。
她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這人了,來人家的地盤撒野便罷了,還如此明目張膽,想弄得人盡皆知?
成大事者,腦回路果然奇特。
入夜,阿美坐在床上,看著不遠處坐在桌邊的長離,有些睏乏。
她強打起精神,問道,“王爺,你還不過去休息嗎?”
長離聞言,回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她,“那玉兒覺得,本王該去哪裡歇著?”
阿美一愣,表情僵硬地抬起手,指了指身後的牆壁,“難道……不是隔壁?”
長離眼裡閃過些戲謔的笑意,微微勾著唇角,站起身,向阿美走去。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歇在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昏暗的燈光下,長離唇角的笑意彷彿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般,讓阿美不由得看得有些愣了神。
“我們說……說好的,你別……忘了!”她磕磕絆絆地說著。
長離走到床前,俯下身,一隻手撐在阿美身側,向前探了探,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連呼吸也交纏在一起。
阿美不自覺地將身子往後仰了仰,眼神躲閃,臉頰有些發燙,呼吸也有些紊亂起來。
“你……你要是敢做什麼,我就……就……”
長離臉上的笑意擴大,突然站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阿美,“就怎麼樣?”
阿美一愣,看了看他手裡拿著的枕頭,不由得心裡暗罵一聲。
長離拿著枕頭向不遠處的軟榻走去,語氣裡頗有些疑惑,“我不過是拿個枕頭罷了,玉兒這般緊張做什麼?”
阿美瞪了他一眼,氣悶得翻身躺了下去,心裡卻仍舊嘭嘭直跳。
她悄悄抬手摸了摸臉頰,還有些發燙,有些煩躁的掀起被子,蓋在身上。
長離在軟榻上躺下,看著阿美的背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自己的神色,竟會如此柔和。
是夜,淮南王府書房的燈還亮著。
一位身著軟甲,約莫三十歲上下的男子走進書房,向首位上的人行了一禮,聲音有些粗獷。
“大王,屬下剛才得到訊息,陛下五子睿王爺來了淮南。”
書案前,坐著一位身材高壯的男子,面容剛毅,下頷留著一小撮鬍子,看著已有四十,精神狀態卻甚佳。
聞言,他抬起頭,身子向前探了探,“何時的事?”
“今日才到,今夜宿在春風樓。”
“哦?可知來此處所為何事?帶了多少人?”
“據屬下所知,是因為睿王妃。成婚當晚,洞房失火,傷著了王妃,王妃恐身上留下疤痕,便央著睿王來淮南,找沐風先生。”
“而且,他們此次來的只有三人,睿王、王妃和一個侍衛,看樣子,確實只是為此事而來。”
淮南王聽罷,右手撐在書案上,拇指和食指摸著下巴,想了想,道,“吩咐下面的人,這幾日都安分點兒。”
“另外,林副將,你明日隨本王,去見見這睿王爺。”
“是。”
次日一早,長離三人便按著拿小夥計指的方向,一路到了南望山。
幾人沿著小路上了山,果然找到一片竹林,又在竹林中摸索了一番,便看到不遠處,有一座兩層的小竹樓,樓外還圍了一圈竹籬笆,上面纏繞著一些小型的藤蔓植物。
果真是影視劇裡隱世高人的隱居之所。
阿美這般想著,心裡莫名有些高興,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