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三分鐘以後，戟夏山朝著已經氣喘吁吁的懷晦煙甩了甩手裡的塑膠袋，塑膠袋裡發出硬幣相碰的金屬敲擊的聲音，他向著少年輕聲問道：“還要玩麼？遊戲幣今天管夠。”
“我稍微休息一會吧，接著還是玩點別好了……嗯，我想玩那個。”懷晦煙不顧禮節儀表那套，就往地上坐了下來，喝了幾口水後，指著不遠處的娃娃機。“夏山，那東西你擅長麼？”
“不擅長。”戟夏山往那些五顏六色的娃娃機撇了一眼，撓了撓頭髮。“我見巫格格玩這個玩了半天也沒釣上個什麼來，氣得都快用鬼氣作弊了。你看她就是這樣，一有點不順心的事情就大發雷霆。”
戟夏山開始數落起上司的不是來，好一會，他走到透明機器前模仿起小丫頭氣急敗壞地在機器前捶打的模樣，這滑稽的舉動頓時把白衣少年逗笑了，半天說出了一句：“堂堂鬼王大人，這可真不成體統。我們今天可一定要釣上個娃娃，讓她看看我們的志氣。”
懷晦煙當然是說笑，很快他起身也來到娃娃機前，學著周圍玩家的方式一下子就把十幾個硬幣投進了機器，然後抓著搖桿，讓上空的鐵鉤在滿滿當當的玩偶堆上徘徊。
“小白，你該下鉤了……哦不別別還沒到。”
“到底到沒到啊？”懷晦煙有些好笑的看著對方，然後非常隨意地按下了決定按鈕，鉤子緩緩落下，鐵抓輕輕在玩偶上面一握，把玩偶拎起來卻又轉眼鬆開，玩偶跌了下來，又摔落到了原地，如同竹籃子打水漂。
“哎呀，夏山你看到了吧，剛才差點就抓到了，真可惜。”懷晦煙語氣誇張地說了一句，讓周圍的玩家都微微側目，見他明顯是個菜鳥也就不再多關注了。
“小白，我說……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哈哈哈哈，當然不會。再來一次吧。”懷晦煙微微一笑，再次搖晃著手柄，就在他想要按下按鈕的時候，戟夏山搶先一步先按了下去，鐵鉤搖搖晃晃下來，自然還是什麼也沒有吊起來。
“你在幹什麼？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我尋思著你也沒喝酒啊？”
“我……我想著趁著它沒發現按它是不是會反應得慢一點就不會鬆開了……“
話到一半，戟夏山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當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沒事，我們再來幾次試試。”
兩人又玩了會娃娃機，直到把機器裡的硬幣都用完，也沒有任何收穫。
“看來我們的確沒這個天分。”戟夏山看了看旁邊機器的玩家，他的腳邊已經堆滿了被他釣起來的娃娃，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邊，除了個大活人——他甚至不能算是活人，就再沒有什麼東西了，戟夏山深吸一口氣，把自己塑膠袋裡剩下的硬幣一股腦兒都塞進了機器。
“哎，明明用鬼氣輔助一下子就能抓起來了。”
“那可不行，那是作弊。”戟夏山意外地認真起來，他微微俯身，雙眼凝視著鐵鉤下落的方向，他就用自己外行的技術抓了一下午，終於，也許是到了機器設定好的次數，他終於夾起一個玩偶，玩偶從機器出口中落下，戟夏山似乎還在剛才的狀態中，小心翼翼地把玩偶捧了起來，遞給了在一旁站著看了他好一會的白衣少年。
那是一個白色年糕團般被稱作白爺的玩偶，上面描畫著滑稽的五官，摸上去柔軟蓬鬆十分可愛。
“夏山，你現在看上去……”懷晦煙故意頓了頓，才說：“就像個靦腆的小男生啊，我們搭檔那麼久，我還沒發現你有這樣的表情呢，讓我好好看看。”
“不至於吧……”黑衣男人撇過腦袋，迴避著對方灼灼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