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霖越一把推開了快餐店的大門，接著卻小心翼翼地邁步進去，周圍的人見他鬼鬼祟祟的動作不免多看了他幾眼，這讓凡霖越感到些許不自在，畢竟這是他記憶中第一次以自己的真實面目出現在陌生人群的面前，他深吸幾口氣多少緩解了那種緊張感避免出現同手同腳之類的丟人情況。
“這些傢伙看什麼看嘛……”
“這位客人，請問您想要點些什麼？”店員保持著禮貌的笑容，看著這個畏畏縮縮的小傢伙，凡霖越順著聲音轉頭注視著說話者，他的眼神依舊有些倨傲，他揚了揚腦袋，然後指著店員身後的牌子。
“在一百以內隨便給我拿點吧，最好是你們這裡的招牌食物。不好吃我可不會付錢！”
“這位客人，你要先結賬才能拿走餐點。”
“啊……行吧。”
店員愣了愣，但是還是報出了幾個方案，那些方案也沒進凡霖越的腦子，他聽完隨口說：“就那個吧，什麼漢堡套餐加點別的。”當然他連漢堡是個什麼東西都沒有概念。
他拿著裝滿快餐食品的托盤找了個空位坐下，伸手捏了捏被包裝紙裹著的漢堡，柔軟的觸感讓他感覺有些陌生。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他偷偷瞥了一眼附近的食客，然後半信半疑地撕開包裝紙，看著那個體積對他的小身板而言有些大的漢堡，張開嘴巴咬了上去。
洛楊來快餐店找他的時候，看到了滿桌子的食物，和正在歡快地啃著漢堡的鬼魂少年。
“看上去這些東西很合你的胃口？”洛楊大致瞄了一眼，光是薯條就有三大包，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漢堡和一大罐可樂，看上去這個傢伙非常喜歡這些東西。
“沒想到……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比那山神的點心還好吃的東西！啊！我真是小看你們人類了！”
你那麼比較，即墨愉會感到難過的吧。洛楊心說，滿桌子的垃圾食品很快便被凡霖越一掃而光，少年一臉滿足地趴在了桌子上，大概是需要消化一下肚子裡的這些食物。洛楊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視線卻瞥向了窗外，商城上正在播放著新的廣告，一眼看去像是什麼遊戲的宣傳影片。
“真有錢，竟然捨得在商城的外接螢幕上輪番播放。”
洛楊自言自語著，凡霖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表情有些好奇。螢幕上，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遊戲角色從天而降，威武非凡，一招掃下，萬千妖魔化為飛灰，這樣華麗的場面不免讓凡霖越這個見識淺薄的傢伙心生羨慕。
“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新的電腦遊戲吧，過一陣才會正式上線，好像也能用手機聯機玩。”
“電腦？”凡霖越反覆叨唸著這個略顯陌生的詞彙，若有所思，然後那句熟悉的臺詞脫口而出。“洛楊，給我也整一個唄！”
“你有錢的話我就給你配一個。”
“你不給我錢嗎？我自己可沒有錢啊……”凡霖越說著，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餐盤。
“吃東西的零花錢也就算了，那種大件可別指望我，我的收入可沒到讓你有求必應的程度，況且……你可別成為一個只會伸手向他人索取的人啊。”洛楊一邊搖頭一邊說，他覺得對方肯定能理解他的話。“當然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比如……你可以學學怎麼靠自己賺錢，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打打零工。”
“我？你讓我工作？鬼魂也可以工作嗎？”凡霖越突然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想起自己已經可以實體化一段時間。“可是除了製造怪談我還可以做些什麼呢？”
“你的記憶力大概沒有出門工作……嗯，先試試那種不用和人群打交道的打工吧。”洛楊一邊說道，一邊在腦海中檢索起來，很快他便有了答案。“要不要試試去鬼屋打工，感覺還挺適合你的。”
“鬼屋？那是什麼？和鬼魂有關的事情？”
“和真正的鬼魂倒是沒有關係，那是一種遊樂活動，會有人扮成鬼怪的樣子嚇唬前來遊玩的客人……”
“真搞不懂你們人類，明明平時避開我們還來不及，還會特意做這樣的事情來娛樂啊。”凡霖越對這樣的活動滿臉不屑，在他的想象裡，這玩意比起真正鬼魂的惡作劇差遠了，不過是小兒科的玩意。
“這倒是不太一樣，姑且算是一種尋求刺激的方式吧。”
“很好，我就讓他們見識見識真正的鬼魂的手段！那些事情我最拿手了！”凡霖越高舉雙手，引得周圍的食客們紛紛投來不解的目光。
雖然我覺得那裡比你那些惡作劇恐怖多了呢……洛楊暗自想著，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