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這次是你們的營業額比較高，哎，我就勉強算你們贏了！”巫格格看了看兩邊記錄下來的營業額數字，垂頭喪氣，似乎還想絞盡腦汁地找些理由和說辭：“但是你們找了外援，你們賴皮……”
“我們定下的規則裡可沒說不能找外援，不然以咖啡店的翻桌率，你不是故意欺負我們麼。”洛楊面對她——堂堂一個鬼王，倒是顯得冷靜極了，一點也不畏懼她頭上的名頭。
“還讓你們鑽空子了！算了，計較這些顯得我太小家子氣了，按照約定，凡霖越你過來，我會告訴你暫時實體化的方法。”說著，巫格格湊近正走向自己的鬼魂少年的耳邊，飛快地說了幾句。
“那麼簡單！？”
“就是那麼簡單啊，不過以你的笨蛋程度需要一定時間的練習才能收放自如。”
“哼，明明輸了還那麼囂張。不過，看你現在的表情，你不急著要回你的力量了麼？而且，我怎麼感覺你想停留在這裡？”
“這個嘛……你猜猜咯……”
“那當然是因為——”巫格格正故作神秘，試圖製造懸念，羚羊男人卻突然在一旁悠閒地插嘴說道：“鬼王大人覺得在兒童中心裡玩挺高興的，不急著變回去了，反正人間的時間相對於其他介面非常緩慢，留在這一段時間也不會耽誤什麼。”
“喂，你不要擅自開口，我讓你說了嗎！？”
“反正你總會憋不住自己說出來的。”
“我才不會說，你不要自以為很瞭解我！得了，別在這些傢伙面前丟人了，快點回去吧。”
送走了兩個莫名其妙的人之後，洛楊謝過了今天前來幫忙的幾人，目送大家一一回家後，他準備回閣樓工作一會，在此之前，他看向了凡霖越，後者現在正消化著剛才得到的實體化的方法，以仰躺在沙發上的悠閒姿勢。
洛楊就看到他的身體在虛幻和實質間轉換，看來還不能熟練運用。
不過一轉眼到了第二天早上，凡霖越就已經能夠保持實體一段時間，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手伸進櫃檯，抓起幾塊商品蛋糕塞進嘴裡，但馬上，他的表情就變得難看起來。
“嘖，這蛋糕還沒有那山神做的點心的十分之一好吃呢！”這話如果被即墨愉聽到，他應該會感到非常高興吧。
洛楊揉著眼睛從閣樓上下來，今天又是一個進城交稿日，所以昨天他也算是熬夜趕了趕死線，一下來他便看到了正在大口咀嚼蛋糕還滿臉嫌棄的鬼魂少年，眉頭不自覺一皺。
“挑食的孩子長不高。”
“喂！？”
“你能實體了？感覺怎麼樣？這樣的狀態你現在能維持多久？”
“不知道，反正現在我還覺得很輕鬆呢，維持一天總可以吧！哼哼！我可真厲害啊！”凡霖越在地板上走了幾步，他故意加大力道踏出了腳步聲，像一個在雨中踩水的孩子。“洛楊，你今天要去s城麼？”
“是啊。所以今天不開店。”
“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啊！”
洛楊很想說不能，但他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妥當的理由拒絕這個興致昂揚的傢伙，只能勉強點了點頭，說：“那你換件衣服，上次買的夾克還在，你就穿那個吧，到時候別亂跑哦。”
“知道啦知道啦！我是最乖的鬼魂寶寶。”
洛楊有些汗顏，這話的確沒錯，在人言不進兇狠乖戾的鬼魂當中，這傢伙的確算是一股清流了。
兩人坐上大巴，前往了s城。
作為第一次進城的鄉巴佬，下了車後凡霖越左顧右盼，雙眼不眨地打量著陌生的繁華城市。洛楊帶著他一路走到了編輯部樓下，感覺不能把他帶上去，於是有些為難地看了看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在門外等我一會？……不對，我和編輯的談話好像會有些久，你在附近找個快餐店坐著等我吧？”
“快餐店？那是什麼？”
“……嗯……就是那個。”洛楊望了望四周，指著一個紅色屋頂的店鋪，絡繹不絕的食客們穿行其中。“這個給你，想吃什麼就買吧，拿好了別轉頭就當廢紙扔了。”
說著，洛楊把一張一百面值的紙幣放在凡霖越手上，然後兩人四目相對，半天沒人開口，洛楊有些無語：“這不會要我教你怎麼買東西吧？”
“……你當我是什麼，基本的人類常識我還是知道的啦！”凡霖越捏著錢，一路小跑，洛楊看著他滑稽的背影微笑著搖了搖頭，轉身上了編輯部的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