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莫沉又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但是一介散修費勁心力掙得一個機會,又為何突然放棄,匆忙離開?陳長老走時特意交代過對十五枚昇仙令擁有者不可做過多動作,以免引起有心人猜疑,此時又該如何處理,其離開不知和唐新此子又有何聯絡,唐新與陳長老又是何關係?”
莫沉收回思緒,心中有些煩躁,谷內如此大的秘密被自己知道,此事就只能漂漂亮亮的辦好了,否則不僅這個府主的位置保不住,自己的性命恐怕也難再保住。
思忖良久,莫沉最終做下了決斷,沉聲對下方站著的兩個探子道:“你二人跟著芮文,看此女是否確實有離開之意,如若確認屬實,第一時間將其拿回,不可耽擱,更不能走漏了風聲,更不能讓其與外人再有接觸。”
兩黑衣探子抱拳領命,匆匆離開了城主府。
“來人!”在兩名屬下離開後,莫沉再次開口道。
話音落下不久,四名黑衣下屬便齊齊出現在了大廳內,彎腰候命。
莫沉隨手一揮,兩副卷軸便滾落在四人腳下,只聽莫沉道:“卷軸內的兩人,你們兩兩一組跟著,記錄下他們到過何地,見過何人,做過何事即可,不可打草驚蛇,不可插手干涉,發現異常及時回報。”
三日後,一輛馬車不急不緩的在一條林間小道上挪著步子,棕色老馬重重的喘著粗氣,顯然在此之前飛奔了不短的路程,此時放慢下速度,邊走邊歇,恢復著體力。
路兩旁鬱鬱蔥蔥的樹木,枝葉繁茂,軀幹挺拔,粗長的分支向著路對面延伸過去,遮擋住了午時頗顯毒辣的太陽,部分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揮灑在筆直的路徑之上,呈現或長或圓的點點之狀,隨著緩緩而過的微風,學著樹葉的樣子,搖擺個不停。
馬車之上,已飛奔了三日的唐新,身著青色長衫,左手牽著韁繩,右手拿著馬鞭,斜靠在馬車邊緣的木檻之上閉著眼小憩著。
三日裡自己這邊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想必他們二人也應該逃離了豫丹城的範圍了吧,唐新如是想著。
對於此次三人能夠成功的出逃,唐新還是比較有信心的,此次此事雖然看似兇險但並不複雜難解,按照三人多次推測,藥引之事太過毒辣,基本排除無丹谷會派人監視十五名昇仙令擁有者而途惹有心人懷疑的舉動,畢竟昇仙令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最好的監視,再加上徐文輝成功破除了九宮鎖的限制,想跑不掉都難。
不過若是讓唐新知道了只因為自己在拍賣會的一次拋頭露面,不僅讓自己和徐文輝現在處於被人跟蹤的狀態,更是讓芮文限於身死命隕的處境,不知其是否會噴出一口老血,痛罵老天這玩笑開的太大。
安下心來的唐新隨即又分出一縷神識飄進了自己的儲物袋內,看著袋內躺著的數百兩銀子和金子以及五十多塊靈石,四件黃階中品法器和一件黃階上品法器,心中就是一陣興奮與欣喜。
這已經不知道是唐新的神識第幾次往自己的儲物袋內鑽了,自從三人當日拍賣會結束平分了常虎的財物後,唐新就處於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每天至少也要鑽進儲物袋內將得到的法器看個三五遍,再拿出來愛不釋手的撫摸個三五遍,為此沒少受徐文輝的挖苦和白眼,不過均被唐新完全無視了過去。
對於剩下“贓物”的歸分,唐新徐文輝二人本來是極力建議三人平分的,只是因為昇仙令的意外,靈石被用去了大半,對於剩下的這些法器等物品,芮文堅持不受,只拿了些金銀,其他就均有唐新徐文輝二人平分了。
外冷內熱重情重義的芮文,讓唐新忽然覺得,這個修仙界視乎也沒用傳說中的那麼冷漠殘酷。
就在唐新神遊天外時,一陣急促飛奔的馬蹄聲將思緒飄飛的唐新拉回到了現實。
唐新睜開半眯著的雙眼,就見馬車前方不遠處正有六騎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飛奔而來,可意外的是,一眾騎著高頭大馬的陌生之人來到唐新身旁後,並未就此飛奔過去,竟勒住馬匹,隱隱將唐新包圍了起來。
在發現這六人全部都是修者後,唐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人越貨!”
不過隨即唐新又否決了自己的此種猜測,且不說光天化日之下,更偶有路人來來往往,殺人越貨也還不至於猖狂到如此地步,更何況看幾人身上標準統一同色的著裝,想必也是出自某個大家之族,大家族對於名聲看的很重,殺人越貨的行徑極少發生的,至少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想到這,唐新便暗自鬆了一口氣,勒停老馬,沉坐於馬車之上,靜觀這批人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