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節搖頭,反問道:“此等密要,族長怎會輕易告知呢?”
鳶尾亦反問道:“既是連國國買賣都交由你料理,那必是信重你的,不知可否有把火龍珠匙交於你保管?”
陌節眸光一閃,溫溫吞吞地回稟:“族長有心相與,可陌節婉拒,畢竟陌節出自旁支,且系妾使所生,授予此匙誠然不合章法。”
蘭若同鳶尾相視一笑,只道:“此事暫且擱置,晾他們一行幾日,它吐蕃也不好發作,本王再斟酌一番,你且去陪著說笑,別叫人覺著我們南奔不知禮數。”
陌節只得從其言,緩緩退下。
鳶尾看著他一襲寒鴉日影的絲綢衣飾,映襯著修長的身量,十足的家主氣勢,冷笑道:“養不熟的白眼狼,偏生得一副好皮囊!”
蘭若附和:“我差點兒也叫他的一身氣度給忽悠了!”
鳶尾讚許道:“王上也看出蹊蹺?”
蘭若擺手:“別的不敢誇口,只是這家主之匙,早在我即位的時候,便被換成金鍊花鑰。他個旁支末節的後生,自然是不知道這一層的,經不住舅娘一詐就露了馬腳,也是蠢材!”
鳶尾愁道:“就不知羅布羅緹父子等人現下是何光景!”
蘭若歉疚道:“舅娘為著我把四大巾幗——風花雪月,都派了出去,外甥女尚有良辰美景還未啟用,派出兩支與您差遣可好?”
鳶尾也不矯情,立馬依她道:“哎,真是家事國事一團亂麻,王上有此意,舅娘我深受了!”
蘭若將雨過天青和秋香色兩塊花旗木牌交與她,誠心說道:“煩勞舅娘費心查訪!”
鳶尾深受道:“王上言重了!這些不難辦,我給奕歡·裡越璐旺達去個信,將吐蕃來人採辦假蘇和樟腦丹的事故與他知曉,他定然知道該如何調停,直等他出個對策完事。”
蘭若雖與奕歡甚少相與,但也風聞他的好名聲,知他穩妥機敏,自是放心不過的。復又煩難道:“那姜嫿的事故怎麼了局,梅如仗著有個苦渡陀,等著把良笙給生吞活剝了,真叫人糟心!”
鳶尾見她那副事事拿不住下策的模樣,太息道:“良笙拘在金屋,雖不得自在,可於性命無干。至於苦渡陀,那更不是事了!不過下堂妾所出,前主母都不曾放在眼裡,王上更不必把他當個人物。”
蘭若心虛道:“畢竟王夫是教我給氣走了的,況且他尚未回宮,每每提及或與他的族人碰面,本王總是心虛......”
想起她之前對桂川的不屑一顧,拿腔作勢的張致,對比現在的慫樣,教鳶尾忍不住調侃:“王上,現在嚐到縱情恣意的苦頭了吧?江山與美人孰重?”
蘭若沒敢接話,虧得一身的金鍊花華服撐著,不然半點王上的架勢也無,倒像是氣走了夫主,被公婆責罵的新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