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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成為真正的將軍

這場杭州保衛戰,第1發炮彈打出去的,是杭州東面的候潮門。

候潮門外的錢塘江上,大大小小的海盜船已經鋪滿了江面,九營十個千種之一的李煥章,帶著自己實際掌控的300將士,把守在這裡。這裡是杭州城十座城門最薄弱的地方,因為他直接面對錢塘江,敵人的戰艦可以直接開到自己的城下,敵人戰艦上的火炮直接威脅自己的城牆,同時那水門同樣也是十座城門最薄弱的,只要用大炮連續轟擊,木質的城門雖然厚重而且包了鐵板,但也承受不住長久的攻擊,而最怕的就是火攻。

面對種種防守上的困難,李煥章並沒有退縮,在接到了防守這裡的任務之後,立刻帶著他的300兄弟整編了三千壯丁,日夜抓緊佈防。

首先,他在軍械庫中領取了各式各樣的水雷,有錨雷、漂雷、沉底雷等,反正能用的全部領取過來,按照效能,在錢塘江上,做了立體佈置,層層設防,這些明朝的黑科技大殺器絕對會讓來犯的海盜吃足了苦頭。

然後城牆上上百門的大炮,也實行了定裝huoyào,同時,李煥章還將這種定妝huoyào的辦法加以了擴充套件,那就是將定裝zhàyào的數量逐次增加,然後經過實驗,在錢塘江面上形成了遠中近sānji火炮射擊射程。這一個聰明的辦法,讓那些根本不懂得操作火炮的籤丁幾乎立刻成了老炮手。

李煥章一腳踩在一個huoyào桶上,一手指著洶湧澎湃的錢塘江面,對著自己手下幾個憂心忡忡的軍頭,充滿信心的說道:“天下就沒有天生就是士兵的,天下也沒有真正的百戰雄將。像咱們這些憑藉著老子傳承下來的職位,也就是咱大明有這規矩。在戰爭的年代,能一步步從士兵爬到元帥,那都是死剩下的。我對我接替祖祖輩輩留下的這個官職,表示深深的羞愧。我希望透過這一場戰爭,讓我名副其實的成為千總,成為守備,成為指揮使,成為遊擊將軍,最終成為一方大帥為國征戰。”

這樣的野望,最能激發一個人的戰鬥潛能,也最能激發一個軍隊的戰鬥士氣。

“而這個天下就沒有天生計程車兵,最優秀計程車兵,最需要的就是血火,而我們這裡卻是最能培養出合格士兵的地方。”

看著手下的幾個兄弟,李煥章收回了腿,走到了城牆前面,用手中的馬鞭指著遠處的錢塘江:“一個民夫面對肉搏,只能有兩種表現,一種是拼死決戰,在倖存下之後,成為一個老兵,然後憑藉著他在戰場上的勇敢和經驗,帶著一群他的手下,為他積攢功勞而上位一步。也就是這樣,從一個士兵一步一步的走向將軍的行列。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讓這個民夫感覺到戰爭簡直就是遊戲,讓他從戰戰兢兢無限的恐懼之中掙脫出來。讓他發現,戰爭就是遊戲,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怕的。而我,就會讓咱們掌握的這三千籤丁感覺到戰爭就是一種遊戲。”

對他這種胡說道,屬下的兄弟們表示了嗤之以鼻,戰爭哪能是遊戲?不要說戰爭,就連進山剿匪,那必須是刀相對,哪裡有那麼輕鬆?

面對兄弟們的疑惑,李煥章輕鬆的解釋:“咱們已經在這錢塘江上,佈置下了層層疊疊的水雷和火炮射擊距離,敵人的海盜戰艦已經開始向這裡撲過來,那麼他第1個遇到的就是我們的水雷。當第1艘敵人的戰艦輕鬆的被炸燬的時候,籤丁們恐懼的心態就該會改變。他們就會認為,實際這場戰爭,其實不過就是放幾個大炮仗。然後我們的層層疊疊的水雷,會逐斷的炸沉敵人的戰艦,這樣就會讓那些籤丁們更加感覺到,其實戰爭就這麼簡單。

而當他們衝破我們的層層封鎖,進入我們的火炮射擊之內,小秀才發明的那個定裝zhàyào,會讓這些籤丁們從容的裝填,只要將火把對上大炮的引信,無情的炮彈就會將敵人炸個粉碎。在這一層層的阻擊之下,他們的信心會越來越增強,他們會認為戰爭不過如此。然後他們就從民夫一步步的成為了勇士。”然後轉過身,對著手下的兄弟們總結道:“而當最殘酷的爭奪戰開始的時候,他們已經是戰士了,戰士還怕死嗎?”

對於自己的長官如此輕鬆的分析,有的人相信,當然有的人認為純屬胡說道。咱們這些軍戶出身的東西,下生就註定了要成為炮灰,大家也就認命了。但是你讓一個平民百姓,接受這種的戰爭洗禮,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你就從這裡胡吹大氣吧。

對於手下兄弟們的不以為然,李煥章只是淡淡一笑:“你們先看看現在這些籤丁的表現,並把現在的狀況給我記住。當第1艘海盜的戰艦沉沒之後,你再看看他們的表現,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兄弟們,雖然我沒打過大仗惡仗,但是我也曾經進山剿過匪,不瞞兄弟們說,我12歲的時候跟著老爹進山剿匪,當時我也嚇尿了褲子。但是我發現老爹砍死了一個土匪的時候,我就感覺,殺人並不是那麼可怕的。當老爹再一次看到一個土匪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殺人和殺雞沒有區別。當我的老爹在有一次剿匪中死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生命是如此的不值一提。也就是從這個時候,我成為了一個真正計程車兵,接過了老爹留給我的職務,成為了一個真正合格的千總。”然後非常鄭重的告訴自己手下的幾個兄弟:“我們現在的職務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但是我們的祖祖輩輩之所以能有這樣的職務,也是當初他們拿命拼出來的。現在我們有這種機會,那就拼一下,我準備讓我的兒子,未來繼承我的絕對不再是這個小小的千總,而是守備,而是他在孃胎裡,就已經是遊擊將軍。”

然後看到被自己說的已經熱血沸騰的兄弟們,若無其事的道:“子承父業,這是咱們這些卑賤的軍戶必須走的,咱們能給他們留下什麼?為他們打出一片更輝煌的前途,這就是我們給子孫留下的財產。”

同樣的動員,沒有慷慨激昂的說辭,只有實實在在的切身體會,這樣一來,反倒更加貼心,更加讓人接受。於是在這個城頭上,李煥章的手下兄弟,絕死一戰的信心就徹底的爆棚。

中國人的思維就是這樣,用一句心尖兒朝下的,就說明了一切,為了子孫後代,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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