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有的集團的利益是想打破就打破的嗎?9千歲在皇上的直接支援下,還和那些東林斗的沒有結局,在內閣葉向高支援下的東林,依舊勢力強大,三大案不斷的被翻出來說事,還不是時刻威脅天啟,在說明皇權正統的不確定性?告訴天啟,想要好好的做這個皇帝,那就乖乖的回後宮做你的木匠吧。將天下大事交給內閣,交給文官集團就行了。老想在文官集團裡爭奪權利,你是做夢。
而自己作為皇上的家僕,自己作為鎮守一方的太監,九千歲的心腹,不能給乾爹捅出太大的簍子。閹黨和東林的鬥爭,這不過才剛剛開始,在自己這裡再點起一把烈火,其後果是不可想象的。
再說了,經過幾千年的延續,文官集團的根基是非常穩固的,同時為了這個老大帝國,也絕對不能將他們一把剷除。
打壓他們,適當的維持著這種平衡,是相當關鍵的。尤其是這江南財賦重地,為人鼎盛的地方,這些讓人恨不得咬死他們的官員們,必須要保護,因為他們有千絲萬縷和上面的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自己真的為了一個小小的孩子做了這麼大的舉動,自己也將處在萬劫不復的境地。
鎮守一方太監怎麼了?並不是那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人,即便是自己家的主人,當今的皇帝,在自己這些閹黨的扶持之下,也不過是多少取得了一點皇權的實力,還不是被這些戰滿上下朝廷的東林黨人掣肘架空?
但看著這一個擰著脖子的趙老爹,如果不給一個交代,這個憨子的漢子就可能撂挑子不管,現在來看,為了不再發生任何辯論,這個趙老爹是穩定九營唯一的人選。
在他的身後,潔白的就像一張紙,沒有任何利益糾纏,正好能夠被自己所用。
權衡利弊之後,鎮守太監李公公就輕鬆的說道“小秀才和你一樣,都是有功名的,只要有功名在身的。但是,記得我是鎮守一方的太監,也不能亂了規矩獨斷專行,所以事情還要一級一級上報,最終得到九——萬歲和內閣的認同,才能決斷封賞。”然後就輕鬆的將自己的身子靠在椅子背上“做好你的事情,才是幫助小秀才的辦法,剩下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在軍營裡打磨,在官場上翻滾,更在民間受了許多苦難挫折,趙老爹也不是不懂,既然這個鎮守太監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也就不能再堅持。
於是趙老爹就磕了一個頭“屬下尊令照辦。”
李公公就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人還知道進退,倒是可造之材,可以收攏到自己的手下,成為自己在這一地的臂助。不什麼時候,掌握住軍隊,才是最關鍵的。
看到被自己徹底收服的趙老爹,李公公輕鬆的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掃視了一下下面以戰戰兢兢的官員們,看了一眼身邊新進過來的小太監。
那個小太監立刻乖巧的雙手捧上了熱茶。有眼力見,這是在上位者身邊服侍人的必須修養,能不能飛黃騰達,剛剛已經一躍成為監軍大人的原先服侍的小太監就是榜樣。
很滿意這個新來的小太監的服侍。
淺淺的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將茶盞放下,對著下面的所有官員慢慢的道“這次變亂出於軍餉,三年不發,也是過了。”然後理解的看了一下錢塘李縣令“下不為例。”
李縣令趕緊的躬身賠罪,卻沒有其他官員的戰戰兢兢。因為無論如何,這一次是他先洞察了先機,上報了狀況,至於上面沒有采納,那根本就不是他的錯,無罪反而有功。
“錢塘縣的財政壓力很大,也是咱們浙江這一塊最大的收入,向上繳納賦稅錢糧,也是無可厚非。不過咱們以剛剛的事情為借鑑,也不能將事情做得過份,所以我決定,杭州12個城門的稅收,依舊交給這些九營的將士,按照37分賬,三分留給他們養家餬口。”然後探出身子詢問布政使“老大人以為如何?”
布政使當然心疼這一塊巨大的來源,還要強辯。
結果還沒等他張嘴,李公公就一臉不悅的說道“在以前,按照規矩37分賬的時候,按照我東廠的核查,咱們浙江的財稅收入是多少?但你收回來了城門的稅收,取消了這37分賬,結果按照我東廠的核查發現,咱們浙江的稅收根本沒有增加一點點。”
然後就突然收了原先平淡的表情,臉色立刻就黑了“收回了那些士兵賴以生存的收入,而我們浙江的財政卻沒有一文錢的增長,那麼我且問你,這筆額外應該上繳的稅收,到底去了哪裡?你當我東廠是瞎子嗎?你當我錦衣衛是瞎子嗎?”
布政使當時咕咚一聲跪倒,只能連連扣頭,再也不敢爭取了。因為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那一塊錢糧去了哪裡。
“既往不咎,那是聖人的寬恕,但我們東廠卻不能這麼做,否則就是縱容。”然後直接面對了楊老爹,鄭重的許諾道“未來九營將士的錢糧軍餉,錢塘縣令那裡可能有這樣那樣的艱難,或者是一時間補發不上,但我現在鄭重的將這各個城門稅收的權利交還給你,依舊是37分賬,皇上的賞賜,也絕對沒有一個人敢再與貪墨,這樣一來,你可以向將士們交代了吧。”
楊老爹對這樣的結局,已經相當滿意了,不管怎麼說,透過這一次兄弟們的禍亂,總算爭取到了應該自己所得的一點點回歸,那麼自己當這個官也就輕鬆了許多,還要爭求什麼?還敢爭求什麼?
於是就連連磕頭,替士兵們感謝了這位鎮守公眾的恩德。
李公公就揮了揮手“去吧去吧,放心的去做吧,只要我在這裡一天,我就是你的後臺支柱。”
楊老爹就再次感恩涕零,陪著那個剛剛晉升的監軍太監,出了大堂,走向了熟悉的軍營。
看著一老一小遠去的背影,李公公在心中悄悄的嘆了一口氣,也有一點輕鬆。
“現在我們說一說,這次杭州百姓焚燬的家園補償問題。”。
下面的文武官員就交頭接耳的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音。
在他們認為,百姓的損失跟官府無關,那都是亂兵造成的。但在這個時候,即便是布政使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提出來,只等著鎮守太監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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