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一段時間,漢子覺得住在此處,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並無叨擾,夜色深沉之時,尚且可以聆聽一下劉寡婦的歌聲。再好不過了。
天氣漸漸地冷了,荒村各處,紛紛關上了木門,等閒不肯外出,畢竟雪下得忒大了些,加上有恐怖的物事出沒,一旦碰上,幾乎絕無生還之理。不然的話,到了夜色深沉之時,人們何以會選擇躲在自己的破敗的屋子裡呢?
漢子本來想逃去,可是不敢,天太冷了哈,弄不好,可能真的會出事,屆時甚至有可能死在外面,倒不如不出去,宅在家裡還來得好些。於是,每當天色已夜,日頭沉西,漢子便睡去了,而在這個時候,荒村幾乎什麼也不存在了都,只有風不斷地吼叫著刮過,聽起來,還真是有些恐怖。
在這樣的深沉的夜色中,漢子不斷地往前而去,天地蒼茫,一時之間,尚且不知往何處而走,只能是隨腳而動罷了,反正不可停留下來,不然的話,似乎就不好了。山谷深處,溝壑縱橫,亂石叢中,不時有不堪的物事出沒,甚且能夠看到自己故去多年的親人的樣子。
此時,漢子感覺到非常害怕,遂直接不敢往前了,想打住,坐下來休息一二,或者略微在一塊石頭上躺一下,不然的話,照此下去,恐怕不妥。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前方似乎有家客棧之類的存在,到了此時,似乎也只能是去住一宿了,不然的話,獨自呆在這種荒野無人之處,恐怕會出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紛紛顯身,有些直接就站在漢子的面前,不斷地與之閒談起來了。
漢子知道那是些不乾淨的東西,不可與之捱得過近,不然的話,可能真的不妥,於是只好是往前不斷地走去了。不然的話,在這樣的時候,他還能怎麼辦呢?
也不知為什麼,漢子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位老婆婆了,拄著柺杖,慢慢地往前而去,至於到底是為什麼,一時之間,思之再三,無論如何也弄不明白,只好是不斷地往前而去罷了。
天氣真的是太冷了啊,加上此處之荒涼,根本就不堪行走,一些動物之流,到了這時,也紛紛退縮,回到了自己的洞穴之中,悄悄地躲在裡面,等閒不敢外出了。漢子也是如此,只能是往前不斷地走去,至於到底要走到什麼地方,這誰知道呢?
夜色中,月輪漸漸沉西,雪片落下,寒冷異常,不時可以聽到陣陣恐怖尖叫聲傳來,不知誰這麼倒黴,在這麼寒冷的冬夜,悄然逝去了哈。漢子本來想去看看,可是路途遙遠,況且無法找到,長嘆一聲,只能打住,走自己的路罷了。
“特麼怎麼會無端變成了一位老婆婆了呢?”漢子搖了搖頭,覺得過於不可思議,遂不去想了,覺得不是自己能想明白的。
往前走了一陣子,覺得過於詭異,沒有必要繼續下去,遂直接打住,想坐下來,卻不成,看不到石頭啊,怎麼坐呢?只好是不坐了。
就這麼站著,站在大路當中,往前不斷地看去,初時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漸漸地,似乎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閃爍不已,飄忽不定,漫天風雪中,尚且不知到底是何物。老婆婆站住了,不肯往前了,可是不成,這時聽聞到有人在喊她,似乎前方有人出大事了,這對於好心的老婆婆來說,不去救一下,恐怕說不過去。
就這麼,踏著雪花不斷地往前,途中,雖說可以欣賞梅花之飄舞,卻還是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倒不如就這麼往前吧,得去看看是誰,在這深沉的夜色中,一旦困住,沒個人幫一把,這哪成呢?
就這樣,往前不知走了多久,老婆婆看到了一個可怕的東西,初時尚且以為是座房子什麼的,可是近了之後,仔細一看,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情,那是一副棺材,非常之大,較比一般的棺木,大了去了,並且是豎著擺放在路之當中。
非常大的雪花旋舞著落下,圍繞著那棺木,呼嘯著的北風使之左右搖擺,幾度要倒下,卻並沒有真正地垮掉,仍舊頑強地在狂風呼嘯聲中來來回回地擺動。
面對此物,老婆婆傻了眼,不能再往前了,因為此物擋住了道,根本就不可能透過,不然的話,一旦靠近了此物,後果如何,自不用多說。這時只能逃了,不然的話,呆在此處久了,長此下去,顯然不是個事啊。
可是這時老婆婆能往什麼地方逃呢,畢竟身手已然是不如當年,渾身上下,一丁點的力氣也沒有,背也不行了,駝得那個樣子,幾乎都要貼著地面了哈。這樣的情形,再還要怎麼逃呢?
雖然不行了,可是老婆婆仍舊要往回逃去,不可在此地停留分毫,不然的話,長此下去,顯然不妥。可是不成,忽然發現自己的駝背上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壓住了,回過頭來一看,這才知道,那不過是一隻巨大的貓頭鷹,不知為何,非要棲息在自己的駝背上不可。
那隻貓頭鷹粗步估計,應該不下十多斤重,這對於一些壯漢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在駝背的老婆婆眼裡,卻是非常沉重的負擔,不然的話,也不會歇斯底里地叫罵起來了。想以這種方式驅趕走那隻壓在自己駝背上的貓頭鷹,不然的話,再還想成功逃離此地,恐怕是不可能的。
沒有用。那隻貓頭鷹認定了老婆婆之不可能對自己構成任何威脅,任她不斷地謾罵,仍舊悠閒自在地站在她的駝背上,梳理著自己的羽毛,或者左顧右盼的,尋找著心目中的獵物,畢竟此時肚子已然是餓了呀。
並且那隻貓頭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地生長著,不久之後,粗步看去,簡直像一個孩子站在老婆婆的背上了。
漫天的風雪不斷地肆虐著大地,道路之狹窄,此時都不堪行走了,老婆婆只能是往後逃去,不敢在這種是非之地久留,不然的話,尚且不知會引起怎樣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