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嘯庭還是道:“如今有白蓮教作亂,從雍西到京城路途實在遙遠,小婿還是不放心!”
其實沈嶽的辦法,陳嘯庭自己也可以坐,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現在路上實在不安全。
且不說雍西數省的流民,就說剛剛才平定的中原數省流民(匪),地面上也不是很太平。
“那就這樣,把你一家人都接到盧陽去,盧陽總是要安全許多!”沈嶽最後道。
想了想後,這卻是唯一可實施的辦法。
“嘯庭,我看也不用太過擔憂,畢竟胡人攻的是涼州,雍西還是安穩的!”沈權此時插話道。
可無論是沈嶽還是陳嘯庭,都對這話不太贊同,雍西可沒沈權想象中那樣安穩。
正是因為對雍西的瞭解,他二人才知道白蓮教在雍西有多頑固,胡人的進攻很有可能會讓這些人跳出來作亂。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陳嘯庭在雍西收拾了那麼多白蓮教反賊,這些人若要報復直接就會找上他的家人。
只不過,這些話沈嶽二人都沒有明說,因為他們都不想要渲染擔憂。
就在三人繼續閒聊時,卻見客廳外沈府管家帶著一名百戶,急促向客廳防線走來。
“大人,指揮使大人派卑職來,請大人即可去北鎮撫司議事!”該名百戶向沈嶽行禮後道。
這讓沈嶽一時有些愣神,於是他立馬問道:“你可知道是什麼事?”
“卑職不知,但孫指揮使還派人通知了王同知和盧僉事!”
“好,本官這就去,來人……取官服來!”
在這大晚上召集錦衣衛高層議事,那一定是有大事發生,所以沈嶽根本不敢怠慢。
迅速從後堂換上官服,沈嶽急匆匆就往北鎮撫司去了。
他這一走,客廳內眾人也聊不下去了,隨後便互相告辭離開。
陳嘯庭帶著妻子往住處走去,一路上他能感受到沈怡心情不暢,他也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夫人,你不必太過擔憂,盧陽還是很安全的!”陳嘯庭安撫道。
他的府邸在盧陽北城,這裡是達官權貴住的地方,街道上隨時都有的兵丁巡視,想要搞事情沒那麼容易。
“夫君,瑞凌還那麼小,妾身是想他了!”沈怡最終沒忍住道。
一時間,陳嘯庭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把緊緊握住妻子的手。
“夫君,或許我們就不該留在京城,其實在盧陽也挺好!”沈怡眼中已泛起了淚花。
畢竟母子連心,一想到已經小半年沒見到兒子,沈怡如何能不牽腸掛肚。
陳嘯庭一時愣住,之前他對留在京城一點兒都不排斥,現在看來卻真的難分對錯了。
只有往上爬才能保護家人,可在往上爬的現在我,卻只能放任家人置身於險地。
“夫人,這事我來想辦法,你什麼都不要擔心,好生養胎才是正事!”陳嘯庭扶住沈怡肩頭。
至於到底想什麼辦法,陳嘯庭其實毫無頭緒,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努力平復妻子的擔憂。
畢竟懷著孩子,不能有太大的情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