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彭寅對王庸愈加崇拜起來。彭寅的心理很簡單,越讓他捉摸不透的人就越厲害。彭司令如此,眼前這個人也是如此。
彭寅跳上卡車,主動給王庸留出來一個位子。
二人座的卡車登時坐滿,三角眼就只能委屈的蹲車廂去了。
卡車發動,掉頭,朝著果邦中心位置而去。
果邦首府在老街,說是首都城市,其實面積並不大,只有兩千多平方公里,人口也只有不到十萬。
而老街的原名叫“麻粟壩”,傣語意為“最野蠻的地方”,曾是金三角上赫赫有名的毒品產地。這裡人治重於法治,經濟落後,毒品不合法,但黃賭是合法的。
只是現在似乎毒品又有死灰復燃的跡象,沿路一路駛來,王庸就看到了不下四處罌粟農田。
這些罌粟都隱藏在莊稼地裡,如果不熟悉的人還以為是莊稼。可王庸曾經參與過緝毒工作,當即就認出來那是罌粟。
看來果邦的局勢確實已經惡化到了一定程度,讓彭嘉生這個下達了禁毒令的先驅者都不得不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這樣一來彭嘉生積攢了多年的國際名譽就會毀於一旦,將會被國外媒體重新冠以“金三角之王”的毒梟稱號。
這是彭嘉生早期的一段不光彩歷史,經過數十年幾乎快被人遺忘,現在卻面臨重新被大肆提及的危險。
王庸輕輕搖搖頭。
果邦距離華夏實在是太近了,一旦這裡的禁毒令撤除,那首當其衝的一定是華夏。大量的毒品肯定會湧進華夏,給華夏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
王庸此行卻是任務艱鉅,不禁要說服彭嘉生放棄那批翡翠,還要說服彭嘉生再次嚴格執行禁毒令。
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王庸沒有任何官方身份,彭嘉生又憑什麼聽他的?
風蕭蕭兮易水寒,王庸就像是隻身使楚的晏子,必須用一人之力解救一個國家的危難。
“到了!”
卡車行駛到一處軍區前,彭寅說道。
此時正值果邦跟緬境政府軍交戰時期,彭嘉生就住在軍區裡,負責指揮前線的戰爭。
只是這段時間打打停停,大煩惱沒有,小煩惱卻不斷。緬境政府軍明顯是要緩緩消耗彭嘉生的資源,最終兵不血刃的拿下果邦。
所以只是屢次發生小規模衝突,保持大軍壓境的態勢,卻只派小股軍隊騷擾。
一路駛進軍營,到了指揮所前面,卡車停了下來。
彭寅示意王庸在此等待,然後進去通報了。
很快就得到命令,讓三角眼跟王庸進去。
門口的守衛將王庸全身上下搜查一遍,確認沒有攜帶武器之後才放行。
而一進入指揮所,王庸就看到了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
臉上帶著絲絲疲倦之色,可一雙眼睛深邃銳利,就像刀劍刺穿人的心靈,讓人忍不住心底一寒。
“不愧是赫赫有名的金三角之王!”王庸闇道一聲。
這便是彭嘉生了。
彭嘉生看都沒看王庸一眼,而是盯著走進來的三角眼,眼皮一翻,驀然厲聲道:“白成義!交待你的任務沒有完成,你還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