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我從未向外流傳過這詩!”
文安州驚坐而起。
“你若不信,大可差人去市井探聽一二。”
“這事我亦有所耳聞,此詩言簡意賅,意境長遠。早在日前便被青樓胡姬傳唱的到處都是,更有萬花閣的鶯鶯姑娘放言,願與詩中人對飲。
文先生難不成想成這入幕之賓,因而冒名頂替。”
“這詩確實不是我所作。”
眾人聞言瞬間搖頭,斯文敗類,一旁的學子亦覺得面上無光。
“不過卻是友人所贈。”
“文先生,這樣狡辯又有何意義。”
“我只是實話說,這詩名《問十九》。我在家行十九,去年今日友人趁興起意,寫了此詩又差人送予我。
前幾日,我因思鄉憶友人,便重寫了這詩,怎可言我盜詩?”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友人所贈,再者這詩一出,必定揚名。你這友人又是何人?”
提到友人,文安州面色一沉。
“不可說!”
他和友人相識於微末,只不過一個早已名揚天下,而他卻還是個教書先生。他不願假借他人之名,來耀武揚威。
“先不說這個,這詩我只寫過一次。那日,我在書院偏房等崔院長時,落筆寫了這詩。所以我想問下,究竟是何人所盜,還將其外傳了出去!”
“文先生,是一定要揪出一個替死鬼嗎?”
“我只是希望真相能夠大白。”
“那你是想說,雜役小六子盜了你的詩嗎?”
這話一出,一旁的小六子瞬間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先生饒命呀,我從未下過山,怎麼可能將詩詞傳到外面?”
說完,他便“砰砰”得,連著在地上扣起了響頭。
額頭混著石子,沾滿了血汙。
文安州看著在寒風中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六子,心有不忍。
“可能是我在哪裡遺失了。”
“哈哈,文先生真是好記性!”
“馮教習,你莫要欺人太甚。”
兩人頓時劍拔弩張,底下的學生目瞪口呆的看著詩會變鬧劇。原本端莊雅正的先生,竟也有如此失態爭執的一面。
“肅靜!”
院長執著摺扇,重重敲擊了下身前的桌案,接著三言兩語結束了此次詩會。各罰了文安州和馮教習半月的俸祿,並嚴令禁止院內再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