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言結束,授予儀式也結束了,可林朝陽卻被熱情的學生們包圍了起來,有人要簽名,有人想提問交流,有人單純是追「星」,場面熱鬧非凡。
「朝陽老師,您怎麼看待文藝、文化的商品化問題和市場經濟對嚴肅文藝創作的嚴重衝擊?」
林朝陽一邊籤看名,一邊回答學生的提問。
「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任何文藝形式都並非是永恆的,任何作品也都有它的歷史宿命,糾結這些事是杞人憂天,不如想想怎麼創作出更多好的文藝作品。」
「朝陽老師,您覺得當代文學—」
大講堂主席臺前人頭攢動,謝道源站在人群之外,臉上露出欣慰之色。
「真想不到啊!當年毛手毛腳的小夥子,現在已經是名滿國際的大作家了!」
「不光是你想不到,恐怕老陶也想不到吧?」一旁的吳組語帶調侃。
「沒有你們這幫前輩的幫襯,哪有他的現在。」
陶父臉上笑呵呵的,可神色之間的驕傲卻怎麼也無法掩藏。
不過正如老朋友們所說,回想十幾年前那個農村出身的毛頭小夥子,誰能想到現在的轉變會如此之大。
陶父的腦海中閃過當年第一次見林朝陽時的情景,輕輕搖了搖頭,吳組相說的沒錯,連他也沒想到。
一個榮譽博士的學位在這幫老教授的眼中並不算什麼,但就像剛才的頒授詞所說的那樣。
這個學位所代表的是,燕大這個一國最高學府對林朝陽文學成就和海內外影響力的認可。
在幾位老同志聊天的時候,陶玉成湊到陶玉書身邊。
「玉書,你明天有時間沒?」
「怎麼了?」
「也沒什麼,有個朋友想去拜訪拜訪你。
?
陶玉書狐疑的看向大哥,「朋友?什麼朋友?」
「你那種眼神看著我幹什麼,都是正經朋友。」
有了之前王紀言的事,陶玉書對大哥朋友圈的信任度有些些許的提高。
「要聊什麼事?」
「咱們學校的校辦公司你知道不?」
「知道,方正嘛。」
陶玉成說:!「對,就是方正的負責人樓賓龍,他想跟你聊聊鐳射照排系統的事。」
陶玉書心中瞭然,「好,那就明天吧,地點你來定。」
陶玉成面露喜色,「我帶他去你們家吧,都不是外人。」
被學生們堵在大講堂快一個小時,林朝陽才得以脫身。
中午在陶家吃了個飯,下午在燕大校園各處轉了轉,到晚上林朝陽受邀到辦公樓禮堂去看話劇。
「當年咱們燕大的話劇熱還是你和77級中文系那些人帶動起來的呢!」洪子誠說起曾經的學生們,笑容滿面。
「現在可跟當初不一樣了,鳥槍換炮!」
「確實。」
當初林朝陽和77級中文系那幫人搞話劇,完全是靠著一腔熱血,所有事都得自己張羅,不知道克服了多少困難。
如今燕大已經有了自己的劇社,學校每年都會撥款,還有一群人藝導演、編劇和演員義務擔任指導老師。
今天禮堂演出的劇目是丁西林的獨幕劇《酒後》,劇情講的是一個三十年代受五四運動思想影響的妻子,在一次聚會後和丈夫探討關於人生和愛的問題。
臺上的演員都是燕大學子,演技略顯稚嫩,但熱情飽滿,演出結束後掌聲陣陣,相當成功。
看完了演出,洪子誠帶著林朝陽去到後臺。
燕大劇社的學生們一見到林朝陽出現都很激動,立刻將他圍了起來,歡聲笑語不斷。
「林老師,林老師,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