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丟人吶?
知道丟人,那還把剛九歲——而且是今年才九歲,先帝那會兒三四歲的女兒,往當時的太子宮強塞?
合著就許您丟人,不興人家挑一挑是吧……
還是那句話。
終歸,還是侯府的老人。
即便暗下腹誹不已,老僕也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和立場,只一副默不作聲的架勢,耐心等候著劉嫖發洩完畢。
又聽劉嫖說了幾句駭人聽聞,甚至足以讓侯府上下雞犬不留,雞蛋黃都要被搖散的驚世之言,老僕才終於等到了劉嫖重新冷靜下來,重新將注意力拉回正事上。
“那衛子夫,可查明白了?”
呼~
可算結束了……
便見老僕如釋重負般,卻也沒敢大口出氣——只輕輕撥出一口濁氣,而後便打起精神,將自己掌握的情報依次道出。
“平陽侯府家僮衛媼,是故平陽簡侯曹奇自農人家中買來,自幼於侯府伺候;”
“年十六,為侍妾,多做侯府迎來送往,招待屬臣、門客之用。”
“太宗孝文皇帝年間,先後生一子二女,各為:長子衛長君,長女衛君孺,次女衛少兒——皆隨母氏,為奴生子。”
“太宗皇帝后元三年,私通平陽侯府家吏鄭季,生衛子夫。”
“後又生子衛青、衛步、衛廣——皆乃鄭季所出。”
···
“今,衛媼仍於平陽侯府為僮,卻不侍客,而多行後院灑掃事。”
“長子衛長君、女衛君孺、衛少兒,今皆於平陽侯國為奴。”
“幼子衛青、衛步、衛廣,以最長者衛青,年七歲,今於生父鄭季家中伺候。”
“——鄭季另有婚娶,有正妻、嫡子;”
“衛青乃鄭季外室奴生,不為鄭季之妻、子所喜,遂為鄭季府上幼奴。”
“及最幼者衛步、衛廣,則仍於平陽侯府,為奴生子,備作侯世子曹襄親衛僮僕……”
以上,基本就是這個以衛媼為首,寄生於平陽侯家族的‘奴隸’家庭,能為外人查到的所有資訊了。
至於衛媼頭四胎的生父是誰?
沒人知道——連衛媼自己都未必知道!
畢竟當年的衛媼,是平陽侯府招待客人,尤其還是招待門客、屬吏的侍妾。
說難聽點,但凡是和平陽侯府有關係,且需要平陽侯府維護的關係——哪怕是個百石小吏,都能得到平陽侯府的特殊招待。
而衛媼,便是這項‘特殊招待’的工具。
若是招待的客人少些,那衛媼或許還能大致推斷出自己的孩子們,大約可能也許是誰的血脈;
但侍妾這個東西……
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