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康平暗自搖了搖頭,就又爬上了門梁,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睡了下去,冬天的晚上還是適合睡覺。
然而今天並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大約過了四五個小時,到了後半夜,老僧又從山上蹣跚而下。
短短的幾個小時,從步履上看,感覺老僧好像突然更老了幾分,手中的木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破舊的錫杖。
走路也沒有之前有力帶勁的感覺,多了一些虛浮和踉蹌,整個人都透出了一股悲涼的氣息。
經過門口,老僧躊躇了一會,來到了門前,舉起手來準被敲門,但都猶豫著放了下來。
幾次之後,老僧最終還是放棄了敲門的打算,在屋簷下找了一片還算避風的地方盤坐了下來。
清晨,當姐姐起床的時候,沐康平同過意識不斷在姐姐意識裡傳達門外有人的意思。
透過一直以來堅持不斷的努力,現在和姐姐建立起了一種類似心靈感應的溝通能力。
能以心靈感應的方式得知我要表達的一些模糊的意思,小銀蛇和齙牙蜘蛛就是透過這種方式,讓姐姐慢慢接受了它們。
開啟大門,雖然有所心裡準備,但門口的雪人還是嚇了姐姐一大跳。
其不知門外的老僧心中更是驚駭異常,隨著大門的緩緩開啟,自己就好像被猛獸鎖定般,身上的汗毛瞬間炸起,脊背上的冷汗控制不住的淌了下來,一股危險的感覺迎面撲來。
當看清門內情景的老僧,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驚呼道:“靈蛇!”
“嘶嘶!”
感覺到老僧的敵意,小銀蛇金環,立起半邊身子,吐著猩紅的信子,對著門外叫著,大有要撲出去的意思。
姐姐摸了摸蛇頭,邊安撫著金環邊向外大量著來人,這那是雪人啊,分明是一位身上落滿積雪的老人。
老人從面相上看大約有八九十歲,頭上的園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已經看不出顏色。
臉上的溝壑被凍成紫黑色,像橘子皮一樣皺在一起,長長的眉毛和鬍子掛滿了冰霜,銀灰色的長衫粘滿了泥巴和汙痕,樣子很是悽慘。
老人可能是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雙手合十,低頭躬身道:“阿彌陀佛,貧僧曾經是山上寺廟的武僧,法號武痴,沒有惡意,冒昧之處,望施主見諒。”
姐姐下意識的向山上望了望,又疑惑的看著老僧,也許是感覺出姐姐的疑惑。老僧繼續解釋道:“貧僧因愛武成痴,年少時離寺尋訪名師,一路求學,老來終有所得。
但暮然回首,見發現自己已經時日無多,思鄉之情漸重,落葉歸根,這才回轉國內。
但這一走就是近一個世紀,再回寺廟已經是滄海桑田,人去寺空,如今已無存身之處,望施主能否能收留貧僧一些時日。”
姐姐忽煽忽煽睜著大眼睛盯著老僧看了一會,沒有說話,但側過身子留出地方,示意讓老人進來。
老僧雙手合十躬身謝過之後,正要進門,異變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