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臘肉算個屁,能敵得過俺那五兩銀子?”施天濟火氣又上來了。
“哎,鐵壺頭,你是怎麼知道狼和狗能在這雪後的冰湖上辨別道路的?”石朗擔心施天濟和鐵壺頭兩人再一次爭吵好起來,便轉移話題。
“其實,我也是偶然發現這個秘密的。記得有一年同樣是天降大雪,我在這湖邊經過,發現一條母狼領著兩隻狼崽從這湖面經過。這母狼沒有走直線,而是在湖面上走出一條彎彎曲曲的線路。
“起初我有些不解,等到母狼領著狼崽走遠了,我找了條棍子,沿著母狼走過的線路邊走邊試探,發現母狼繞過的地方,雪層下有著一個個的冰窟窿。
“從那開始,我就發現了狼的這一本領。後來,我牽來一條狗試了試,發現狗也有狼所具有的這種本領。再後來,我有一次不小心將這件事說了出去,讓雪谷客棧的金掌櫃知道了此事,他因此發現了商機,便在客棧內養了幾條狗。
“我以往每次雪後領客人出山路過客棧時,都要從他那租一條狗用來過冰凍湖。時間長了,就欠下他許多債務。”鐵壺頭說道。
“鐵壺頭,你這趟買賣可做得不錯呀,一下子還清了所有債務,還白撿了一條狼狗。”謝元說道。
“可不是,看來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鐵壺頭昏頭昏腦地說道。
“嗯?!”聽到鐵壺頭強調自己運氣好,施天濟不願意了,他突然停下來,兩眼瞪著鐵壺頭,怒火中燒。
“不對,不對,不是我運氣好,是我有幸碰上老哥你這樣的好心人了!你看我這臭嘴,該打!”鐵壺頭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糾正,並且輕輕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一股冷風迎面吹來,石朗走到葉茹柳面前,將葉茹柳的帽簷向下拉一下,以遮擋冷風和雪後的強光。
“姐,你看石朗哥對你是多麼的關懷備至呀!這樣的好男人上哪找去!”謝元想活躍一下氣氛。
“老弟你也不錯呀,姐相信,如果柳瀅瀅在這兒,你也會好好照顧他的。”葉茹柳說道。
“人家弄不好現在正守在火爐旁,暖暖地彈琴呢!哪像咱們在這冰天雪地裡拼命奔波!”謝元說道。
“彈什麼曲子呢?我想柳瀅瀅妹妹正在彈奏相思曲,以寄託她對遠方那位名叫謝元的情郎的萬般相思之情。”葉茹柳說道。
“哎喲,我的姐,你可別這樣說。你再這樣說下去,我的眼淚就要流出來了!”謝元被葉茹柳說得有些動情。
“好,姐不說了。省得讓你傷感。”葉茹柳說完,用手拍一下走在身旁的謝元的肩膀。
腳下的路面平整了許多,大家一路沿著谷底前行,中午前後,終於走出這茫茫大山,來到一處平原地帶。
“好了,諸位,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我還要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回雪谷客棧,就不再相送了。”鐵壺頭簡單地跟大家說了幾句,轉身欲回。
“慢著,俺還有幾句話跟你說說!”施天濟說著,低頭在地上尋找著什麼。
“給,老施,用這個。”謝元明白施天濟接下來要幹什麼,便將手中的樹枝交給施天濟。
“老哥,你……可不能胡來呀!好歹我還送你一頂帽子呢!”鐵壺頭頓時明白了施天濟要打自己,嚇得連連後退,一不小心,仰面倒在雪地上。
“老施,注意點分寸,可別搞出人命來!”石朗對施天濟說道。
“俺知道,你們先行一步,俺隨後就來。”施天濟說完,提著樹枝走向摔倒在地的鐵壺頭。
“你小子不是從小缺乏管教嗎,俺今天就替你那死去的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這個混球!”施天濟說著,一棍子打在鐵壺頭的屁股上。
“哎喲,媽呀!疼死我了!黑爺爺,我知道錯了,你就別打了!”鐵壺頭疼得在雪地上翻滾。
“俺讓你謊話連篇!俺讓你不仁不義!俺讓你好吃懶做!”施天濟邊打邊教訓鐵壺頭。
“哎喲、哎喲、哎喲……”鐵壺頭被打得滿地翻滾,連聲哀嚎。
“俺打你是為了你好。以後你要記住,要踏踏實實做人。記住了嗎?”施天濟見鐵壺頭滾得滿身是雪,停了下來。
“記住了,記住了。好好做人,我一定好好做人!”鐵壺頭不想繼續遭受皮肉之苦,只得滿口答應。
“記住就好。你以為俺想打你,俺懶得這樣做,只不過,不教育教育你,你永遠改不好!”施天濟將手中的樹枝扔到一邊,狠狠地瞪了鐵壺頭最後一眼,然後,大步追趕小分隊去了。
“哎喲,這趟買賣做得……捱了一頓胖揍……”直到看見施天濟走遠,鐵壺頭才從雪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向來時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