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綠澗江江水清澈,兩岸青山景色秀麗。這條發源於牙山北麓的河流蜿蜒地流經諸多山脈峽谷,到達其中游地段時,江面已經變的寬闊平坦,舒緩的水流緩慢地向東南方向流去。
秋風吹來,江面蕩起陣陣漣漪,在藍天白雲的襯托下,顯得明靜清幽。
靠近河岸的水面上,密密麻麻地浮游著向南遷徙途經此地的白天鵝。它們有的三三兩兩地在水面嬉戲;有的拍著修長的翅膀在低空盤旋;有的邁著優雅的步子在岸邊沙石中散步。
“喲——吼——”站在船頭的施天濟耐不住寂寞,雙手攏在嘴邊做喇叭狀,高聲對著天鵝群長吼一聲。
受到驚嚇的天鵝群立刻紛紛從水面飛起,向兩岸的山中飛去。一時間,整個江面上空全是飛旋的白天鵝。
小分隊員們乘坐的是一條不大的烏篷船,它是二頭領在江邊找熟人租借的。
經過半個多月的水上漂流,此時的小分隊員們已經快到雞龍山了。
沿途的江面上,很少有船舶遊動。經過幾處水幫的地界時,雖然也受到過盤查而受阻,但二頭領還是機智地一一化解,小船得以順利透過。
透過交談,大家瞭解到,二頭領曾經是這綠澗江上的一名船伕。後因打架傷人惹上麻煩外逃避禍。當他逃到敬嬪墓墓門前時,天降暴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得躲進墓洞內。此時正巧胡不達率領的亡靈衛士巡山至此。二頭領被誤認為盜墓賊被胡不達擒住。胡不達在弄明真相後,愛惜二頭領是條漢子,便邀其入夥。二頭領當時已是飢腸轆轆,就答應下來,成為亡靈衛士的一員並逐漸得到胡不達的器重而被提拔為二頭領。
“老施,你這一嗓子不知驚擾了多少對天鵝情侶的好夢。你要閒得難受,何不幫二頭領划船?”謝元坐在船幫上,一邊用手划水,一邊對施天濟說道。
“也對。來來來,二頭領,你休息一會兒,讓俺來替你劃一段。”施天濟說著,走到二頭領身邊。
“老施,小心點。只要用船槳保持好船的方向就可以。水流會自動推著小船前行的。”二頭領站起身來,也像其他人那樣稱呼施天濟並將手中的船槳交出。
“放心吧,俺就不信俺擺弄不了一條小小的船。”施天濟接過船槳,一屁股坐下去,竟將小船震得直晃動。
“施大哥,你又不是千金小姐,怎麼一下將船坐得左搖右晃呀。”葉茹柳想活躍一下氣氛,對施天濟說道。
“俺呀,俺雖不是千金小姐,但俺是千斤腚。”施天濟幽默地衝大夥扭一扭屁股。
施天濟不經意間的扭屁股竟將小船扭得輕微晃動起來。
“老施,可別扭你的千斤腚了,你再扭,這小船就要散架了。”石朗坐在葉茹柳身後,手抓船身說道。
“要不俺給大家唱首歌。”施天濟雙手握著船槳,隨便地划著,由於雙槳用力不均,船身明顯地向一側偏向。但施天濟全然沒有覺察,他正沉浸在縱情山水的無比愉悅之中。
“老施,你可別再唱你那五音不準土得掉渣的情歌了,好好把槳,你看船都歪了。你這叫唱歌跑調,划船跑偏。”謝元提醒施天濟。
“哎,還真是。俺咋得就劃不穩呢?再用點勁兒。”施天濟也發現小船在自己的駕馭下已經嚴重偏離了航線,他心有不甘,用力地划動船槳。這樣一來,小船不但沒有被調整好方向,反而在水中打起轉來。
“老施,你再這樣轉下去,小心把我們都轉進水裡去。”石朗說道。
“哎,他咋地就不聽俺使喚呢?”施天濟越想調整好船的方向,越是找不到平衡點。只得手忙腳亂地亂劃一氣。
“好了,老施,還是我來吧。”二頭領看著施天濟吃力的樣子,趕緊走過來從施天濟手中接過船槳。
在二頭領的控制下,烏篷船復有調整好航向,向前行駛。
“來來來,老施,坐在我身邊歇口氣兒。”謝元右手拍著身邊的船板,對施天濟說道。
“俺種地是一把好手,看來使船不行。”施天濟洩氣地坐在謝元身邊。
“施大哥,這就叫隔行如隔山。”葉茹柳說道。
“就是就是,看來俺壓根就不是駕船得料。”施天濟接著葉茹柳的話給自己找臺階。
“不過,老施也不容易,吭哧吭哧累了一身汗。”石朗說道。
“這叫什麼?這就叫牛追兔子——有勁使不上。”謝元說道。
“你這‘水蛇腰’,說誰是牛呢?信不信俺將你扔進水裡。”施天濟感覺謝元話中有話,有些氣惱地揪住謝元的脖子。
“哎喲,老施。輕點。我的脖子快被你給扭斷了。我不就是打個比方嗎。也沒說你是牛呀。”謝元被施天濟捏著脖子,表情痛苦地說道。
“俺咋得就聽著你的話不中聽呢?”施天濟還是不鬆手。
“算了吧,施大哥。謝元老弟是看你累了,說句笑話讓你放鬆放鬆。”葉茹柳看到謝元痛苦的樣子,趕緊為謝元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