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推眼鏡,洛天幻沒有回話,直接扣下扳機,嘭的一響,在一串火舌之中,一顆子彈從漆黑的槍口中飛了出來。
幾乎是與此同時,月靈髓液瞬間形成一道水銀薄膜,擋在肯尼斯的面前。
子彈打在水銀薄膜上,旋即被水銀的壓力扭曲,破碎開來。
肯尼斯非常得意,認為自己擋住了男性Sabe
的攻擊。
但就在這時,一股劇烈的疼痛突如其來,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心肺臟器和神經網在那一瞬間被撕裂得亂七八糟。
在他張嘴發出慘叫之前,從喉嚨之中,先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因為神經支離破碎而讓他的肢體做出了一連串的錯誤動作,使得他全身肌肉抽/搐,在外人看來,他就像是在演一出滑稽的舞蹈。
最終,肯尼斯痛苦的倒在地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渾身痙/攣不止,發出一聲聲殺豬般的淒厲嚎叫。
“都說了,不要小看科技造物。”洛天幻將黑檀木和白象牙收起來,看著肯尼斯痛苦的樣子,沒想到衛宮切嗣送給自己的起源彈比想象中的要厲害得多。
在這個世界的設定裡,起源,又稱為“混沌衝動”,在概念上,類似原始本能,也類似於宿命論。所有事物,包括生命,在其起始之時,已經有了方向性,然後,事物必然會向著這方向發展。
對人類而言,這方向性會產生一種原始的衝動,雖然後天生成的人格和智慧可以去壓抑這種衝動,但由於起源是早已經決定了的方向性,所以是永珍萬物作為核心的絕對命令,縱使世世輪迴,都不能改變。
在這個世界,起源與魔術師的屬**息相關。
上一代的衛宮世家在判定誕生的嫡子的起源時,根據判定,而將嬰兒命名為“切嗣”。
衛宮切嗣的魔力屬性大致上是“火”與“土”的兩種屬性,但詳細歸劃的話,是“切斷”(切)和“結合”(嗣)的複合屬性。
這他與生據來的靈魂形態,也就是“起源”的本相。
切斷與結合,類似於破壞和再生,但也有少許細微的不同,因為衛宮切嗣的起源並不意味著“修復”。
比方說,切斷之後又結合起來的線,結點的粗細會發生變化。換句話說,“切而嗣”的行為,會使物件產生不可逆的“變質”。
衛宮切嗣認知到自己的“起源”,是在手工作業的時候,如果是普通道具,壞掉也可以修理,可如果是精密機械,事情就變得相反,他越是想要修理,那機械就會損壞得更加致命。
這其實就是受到了衛宮切嗣的“起源”的影響,如果只是普通的金屬線壞了,只要接上切斷的部分,就可以恢復原來的用途,但是,同樣的方式卻不適用於精密的電子迴路,這並不是只要重新接上就好的物品,只要某個線路出了一點點問題,迴路就會喪失機能。
衛宮切嗣發現了自己“起源”的特性,並最大限度的將這個奇異利用起來,製作成魔術禮裝,並以此作為最後的王牌。
為此,他側腹的左右第一第二肋骨都被切除了,將取出的肋骨研磨成粉狀,然後用靈魂工程凝縮,作為彈芯封入六十六發子彈中。
子彈被命名為“起源彈”,會在命中時,將衛宮切嗣的起源具現化,如果是命中生物的身體,既沒有傷口也沒有出血,只是中彈的部位變得像是壞死的舊傷一樣,表層看起來像是治癒了,但是神經和毛細血管沒有準確再生,喪失了原本的機能。
除此之外,擁有概念武裝這一功能的起源彈,則是會對魔術師構成更加嚴重的威脅。
現在,在肯尼斯的體內,在魔術迴路中迴圈的高密度魔力,正在無視線路的胡亂暴走,其結果是嚴重破壞了肯尼斯自身的肉體。
在月靈髓液防禦住起源彈的時候,肯尼斯受到了比直接被子彈擊中更為嚴重的損傷。
起源彈之所以會對魔術師產生更加嚴重的威脅,是當起源彈遭到魔術干涉時,子彈中起源產生的影響會嚴重地反饋到術者的魔術迴路上。
如果把魔術師的魔術迴路比喻成高壓電流回線,而起源彈就像是一滴水,那麼,當導電性的液體附著在精密的魔術迴路上,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發生短路,失控的電流燒燬電路本身。
這就是起源彈的恐怖效果。
所以,肯尼斯體內的魔術迴路已經短路了,魔力暴走,破壞著他的身體和神經,魔術迴路也被破壞得七七八八。
僅僅一發,便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而要阻止起源彈的效果,就必須在不依靠魔術的情況下,完全以物理手段來阻擋子彈。
除此之外,起源彈的殺傷力大小,取決於在命中目標的瞬間,目標啟用了多少魔術迴路,因為破壞術者身體的是術者自身的魔力。
而肯尼斯因為憤怒,啟用了大半的魔術迴路,這才使得起源彈效果顯著。
此刻,肯尼斯倒伏在撒滿地板的水銀之中,身體在不受控制的痙/攣著。
威力巨大的月靈髓液失去了魔力的來源,難以為繼。
現在的肯尼斯就像一個脆弱的嬰兒一樣,不要說擁有作為魔術師的力量,就連正常人的機能都難以維持。
“看你這麼痛苦,我都於心不忍了,在原著裡,你也算是一個可憐人,算了……”洛天幻搖了搖頭,從空間手鐲之中拿出一顆丹藥,塞進肯尼斯的嘴裡,強行讓肯尼斯嚥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