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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巔峰一槍 (1 / 3)

在殷泓祭出這無以倫比的一槍後,這片天地似乎有一剎那的靜止。

其實時間還是那般不急不緩的流淌而過,顯然這一槍還沒有達到能夠驚豔光陰的程度,但殷泓的攻伐速度實在是太快,他停留在鎮門之前的虛幻黃金影還沒有完全消潰,下一剎那,一尊宛如金甲神靈降世的身影便已經在那枚鎏金敕山印凝實。顯然這是速度的極致,也是殷泓在這數百年間最為巔峰的一槍。

殷泓之所以如此是有原因的,因為孫希山沿襲了那道本該出現在黃一枕身上的神祗傳承,而這道傳承又與那道王之血脈有著不可捉摸的羈絆,而此時舊國新王就在此地,若是兩道共屬一體的血脈產生羈絆效果,極有可能會暴露出李燈的身份,這對於無論是殷泓還是紅燭鎮來說都是逆鱗大忌,所以殷泓絕不能讓孫希山存活下來。

孫希山死不足惜,畢竟在紅燭鎮的謀劃當中,這道可以收攏疆域的統治性術法並沒有在計劃之中,在此之前,紅燭鎮對於山河疆域的統治籌劃完全是依靠那部承載著無數珍貴山根的脈絡書,因此這道傳承的存在與否也就變得無關緊要了,但是李燈的身份,是絕對絕對不允許出現絲毫紕漏的,那是復國的根本所在。

沒有任何意外,殷泓滿載殺意的一槍直接挑碎這尊敕山印,剛剛浮現而出的敕山印凝鑄了三座小山嶽和幾條珍貴山根,更有孫希山的金身加持,敕山印進階、提升品佚是板上釘釘的事,只是殷泓不能確定這枚敕山印在孫希山的手中有沒有提升到能夠與正統敕山印相媲美的程度,所以殷泓才會毫不猶豫的傾力一擊,無論它是何種品佚,在這個曾經有過一槍屠城壯舉的絕世名將眼中也是一槍必破的結果。

宛如鎏金所鑄的敕山印連片刻都沒有僵持住,直接被殷泓一槍挑碎,不可累計的鎏金碎片宛如金粉一般簌簌落下,像是飄起了一場金色的細碎雪花一般。這枚敕山印可是由山體、山根和金身凝聚而成的,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殷泓這一槍的實力是多麼的強勁!

持槍孤懸於空的殷泓面色蒼白如金紙,額頭上密佈著涔涔汗漬,一抹殷紅的血流從他左肩胛骨滲透鎏金戰甲流淌了出來,他低頭看向左肩胛骨的位置,在那裡鑲嵌著一枚小巧的金色狹劍,狹劍形似三春柳葉一般玲瓏有致,劍柄並沒有懸掛任何用以裝飾的劍穗,僅僅只有一枚陰陽圖案鑲嵌其中,陰陽圖案此時竟是流轉了起來,似轉輪一般,他的體力在飛速的流逝,顯然旋轉的陰陽圖案正在抽走他的體力,伴隨著一股無力感還有肩胛骨上傳來的錐痛感,彷彿有萬千根尖利的剔骨針在肩胛骨內遊走。

殷泓將滾燙的屠城背掛在背,探手去捏爆那枚旋轉的陰陽圖案,隨著那枚可怖的圖案被捏碎,狹劍之上流轉的光華頃刻間湮滅,正在被抽走的體力一瞬間戛然而止,而後殷泓以手捏劍柄,將狹劍抽出左肩。

這是一柄極為要命的魚骨劍,整把只有半丈長短的劍身竟是以魚脊骨打造而成,一根根緻密的魚刺緊湊排列形成了劍身,劍身之上被形如金絲的燙金魚腥線緊密纏束,這根燙金魚腥線正是抽走殷泓體力的始作俑者,那枚陰陽圖案只是為它提供催動力,類似一部掠奪陣法,體力被抽離的路線最終還是靠著這條燙金魚腥線提供的“河道”。

殷泓看著這柄歹毒的劍,臉色陰沉了下來,這柄劍曾經令古國吃盡苦頭,凡是被魚骨劍洞穿的武夫,大多皆是被抽空體力而亡,這柄劍為來犯者提供了無以倫比的殺力,對古國造成了永久性不可癒合的創傷。

一瞬間,那股埋藏在骨子裡的殺意從殷泓體內向外席捲而出,全身精元之力向外滌盪開來,而後雙指夾劍併攏,生生的將手中的魚骨劍折短。

在殷泓暴起行兇的瞬間,這柄被國師捏在手中的魚骨劍就被彈射而出,在那枚鎏金敕山印強盛的光輝遮掩下,這柄魚骨劍的光芒並不顯眼,所以它才會如此順利的洞穿了殷泓的肩胛骨。

顯然這柄魚骨劍對於殷泓並不能構成致命的威脅,但它的作用達到了,它成功的阻止了殷泓的攻勢,被這柄魚骨劍洞穿的物件,若是不在第一時間處理掉創口,它便會源源不斷的榨取武夫的體力。

此時孫希山已經逃脫了殷泓的追殺,成功的藏匿在這處地域的某個角落,殷泓短時間內肯定是找不到關於孫希山的任何蛛絲馬跡。

殷泓將這枚殘破的魚骨劍攥在手心,尖利的針刺般的劍鋒刺破肌肉,鮮血橫流,順著掌心滴落到山石地上。

而後他抬眼看向國師,眼中湧動著無匹的殺意,數百年之後,敵國再次向他祭出了這把具有悲慘象徵意義的魚骨劍,殷泓如何能不殺意上頭?

但此時當務之急是擊殺孫希山,若是孫希山成功逃離此處,將紅燭鎮和李燈的事蹟和盤托出,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殷泓狠狠的掙扎了一下,蕩去那股子從心頭湧上來的殺意,精元之力再次澎湃而起,左肩胛骨之上那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下一剎那,這片天地發生了詭譎的一幕,黑暗被吞噬,光明如浪潮般以碾壓的野蠻姿態湧來,這片地域在頃刻間便實現了陰陽轉換。

殷泓強行召喚出了那盞天上燈,他是能夠做到的,以他一身純粹的精元之力為引,強形將那盞高掛九天之上的絕世燈盞拉回鎮子。

猶如一枚大日從天而墜,劇烈的光華撕碎了蒼茫萬古的陰戾,這片天地的溫度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攀升,周遭因為山勢靈韻捲來的磅礴水汽被蒸騰殆盡,那些蒼勁的桂樹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顯然周遭的溫度在急劇的榨乾儲存在枝幹中的水分。

天地之力,又叫造化之力。

能夠強行改造一方地貌的造化之力。

關於造化之力與人力有一個極為形象的比喻,人從地上觀看萬里高空上的流雲帶,形似一條千萬里長的江河,但實際上這條流雲帶的長度要遠遠長於世間所知的任何一條河流,那些凝聚在流雲帶中的水汽總重量也是遠遠高於任意一條長河內的水重。

但造化之力可以輕巧的撕開那條流雲帶,託付起遠超常人想象的重量,而就算巔峰的控水強者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托起一條大江大河之內的所有水流,即便是坐鎮江河的神祗也難做到託幹一整條河流。

這就是人力與天力的鮮明對比。

但此刻,殷泓依靠著那盞無以倫比的天燈,生生的掌控了一方的造化之力。

這前朝將種想要擊殺在場之內的所有來犯者,包括中立多年的摩雷觀觀主雷謨和溫裕!

此刻他已經喪心病狂了,只要是關乎到李燈的安危,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天燈遙墜而來,向著殷泓高速逼近,刺眼的光華已經將殷泓吞沒,而那枚巨大無比的天燈正在對著它當頭砸下,一旦天燈臨近某個範圍,不單單是殷泓,在場的來犯者根本沒有一絲生還的機率!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極致的壓迫,那是死亡的味道,這種恐懼遠比老掌櫃所催發的雷池更讓人心驚肉跳,感受到死亡陰影籠罩的不止是那些道宗之人,就連這個總掌天下水利的摩雷觀老觀主都被死亡的陰影籠罩著。

這盞被點亮的天燈具有毀滅一切的殺傷力,只要被選中的人,身處其中都會被燃燒成虛無,連靈魂都不會剩下一絲一毫。

作為這場殺戮的發起者,殷泓會第一個暴斃在這盞天燈之下,這就像是一個盛大而又恐怖的祭禮,殷泓是在以自己為祭品來催發這場殺戮!

殷泓一身精元之力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向外撕扯而出,那是與天燈之間的共鳴,他已經不能再如臂指揮的控制這身精元之力了,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他此時已經完全被這盞天燈支配了,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傀儡的邊緣。

唯有動用這盞天燈才能找出孫希山的藏身之地,斬殺已經無敵於這片地域的孫希山,同時連同這些來犯者一併斬殺,這樣老掌櫃也就不必死了,老掌櫃依然會坐鎮在紅燭鎮,繼續圖謀萬古不朽的豐功偉業。

只是殷泓卻是沒由來的有那麼一絲悔意,記得老掌櫃曾經私下裡評價過黃一枕,老掌櫃對於黃一枕的所作所為其實並不是很認同,也許古國的窮途末路正是黃一枕那個看似悲壯且鼓舞人心的舉動所造成的。

可如今自己卻是成為了第二個黃一枕,他這一生幾乎沒有犯過任何過錯,但是在臨死之際,卻是透支了古國僅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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