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沈望僱人把許願她們綁了,毆打後用捲髮棒一個個燙了回去,被許家找上門時已經面目全非了。
他還錄了個影片,把影片播放給我看。
“遲遲,你看,我讓他們都付出代價了。”
影片裡的哀嚎傳來,我很平靜。
這才哪到哪呀?就算付出代價?
“可是她們害得我好慘啊,”我哽咽著,“沈望,我好痛,會不會留下很醜陋的疤啊?”
看到我流淚他很心疼:“不會的,遲遲,我會請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療。”
“沈望,我只有你了。”
我的淚水一顆顆滑落,勉強伸出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牽他。
“你會幫我報仇的,對嗎?那些讓我受到傷害的人。”
“我會,”他愛憐地說,“我會幫你報仇。”
在沈望看來,我徹底淪為他手心的雀。
我連學校也去不了,乖乖地依附於他,全身心都是他。
他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他把曾經參與過對我校園暴力的人抓到了一起。
過程很血腥暴力,是很反刑法的程度。
影片的結尾,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扇自己的耳光,鼻青眼腫的樣子很難看。
然後他們匍匐在地,大聲地喊:“姜遲,對不起,我們錯了。”
沈望興奮地告訴我:“每一個人都被我懲罰了,你看到了嗎遲遲,我做得好吧?”
“你做得好嗎?”
我有些苦惱:“那你怎麼會忘了最重要的人呢?”
“誰啊?疏忽了誰你告訴我,我去找他。”
“你呀。”
他愣住了,不解地問。
“你說誰?”
“是你啊,”我一字一句,“沈望,你不會忘了,你才是導致這一切的源頭吧?”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許願盯上,不會被她們霸凌,我的奶奶也不會死。”
他為了自己心裡陰暗的獨佔欲,折斷我的羽翼後高高在上地旁觀,等我最脆弱的時候再撿起我,想要我成為他的籠中鳥。
他以為我會感恩戴德。
怎麼會呢?我恨他,恨他們恨得要死。
“不是的,”沈望顫抖著嘴唇,“不是這樣的。”
“沈望,你和他們沒有任何區別呀,你把我丟到泥地裡,然後任由他們來踐踏我。”
“遲遲,不是的,你不要這樣看我。”
“我還能怎麼看你呢,沈望,說起來多好笑,一個施暴者竟然愛上了被他施暴的人。”
“很遺憾,我沒有斯德哥爾摩,所以我不愛你,我恨不得殺了你,和你相處的每一天我都覺得作嘔。”
“你愛我的,遲遲,求求你別不愛我。”他語無倫次。
“遲遲,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也沒想到你的奶奶會死,我只是想讓他們給你吃點苦頭而已,沒有你的愛我會瘋,會死的!”
“你會死嗎?你沒有愛也會死啊,可是世界上唯一愛我的親人已經死了,這一切都拜你所賜。”
“現在,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