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甩開了我,”他說,“我想看看你的骨頭能有多硬。”
家常便飯的毆打下,我經常會鼻青眼腫。
為了不讓奶奶發現,我只能和奶奶說要補課,每天蹲在家門口等她睡了才敢偷偷回家。
沒錢買藥,我的傷口癒合得很慢,留下了很多難看的疤。
學校裡無處不在的霸凌讓我根本沒辦法學習,只能在房間裡學習到深夜。
有時候困得要熬不下去,我就和自己說。
必須要堅持,馬上就高考了,熬過去就好了,還要和奶奶住新房子。
每天只睡幾個小時,卻還是會不斷地做噩夢,凌晨我總是會被反覆在腦海裡播放的片段驚醒。
我開始害怕睡覺,卻又不得不逼著自己睡著。
我被推進地獄,日夜遭受折磨。
始作俑者卻輕飄飄地告訴我,只是因為我拒絕了他一次,所以他來報復我。
我想尖叫,想大笑,想嘲諷他太荒謬了。
但我發不出聲音。
許家很多次想找我麻煩,但沈望看我看得太緊,在沈家這把保護傘下,他們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許願更是新仇舊恨疊在一起,恨得我牙癢癢。
沈望為我直接甩了她,她的弟弟還因為我被拘留。
我和沈望不歡而散後,我刻意躲著他,也被許願找到了機會。
又是體育課。
這次我待在教室裡沒有下去,把針釦攝像頭放在隱蔽的角落裡,許願上鉤了。
她們反鎖了教室門,又是一場沒完的毆打。
不夠,證據還不夠。
我朝許願挑起一個挑釁的笑,喉嚨嘶啞:“你也只能打我,沈望說了他愛我,會保護我,你弟弟等著坐一輩子牢吧。”
“你這個賤人!”
許願被激怒了,她拼命地辱罵踢打我,但還是不解氣,目光一直在教室裡搜尋工具。
她突然笑了,快步走到一處拿起了一個捲髮棒。
“姜遲,捲髮棒的最高溫度有220度,我現在特別特別想卷頭髮,但是我沒用過這個牌子的捲髮棒,怕它不定型,不如你先替我試試吧?”
她們都很興奮,上來壓住我的身體說好。
“好主意啊!我們都想卷,你幫我們都試試吧姜遲!”
捲髮棒被啟動,很快升到了最高溫。
許願獰笑著,把卷發棒貼到了我的手臂上。
一瞬間皮肉發出被高溫炙烤的滋啦聲音,產生熱氣。
巨大的痛苦讓我喪失聲音,人體本能的防禦機制讓我想要掙扎,卻被死死壓住不能脫身。
太痛了。
大腦尖銳地報警,我渾身抽搐。
許願她們在笑,說什麼我已經聽不清。
沈望來教室找到我的時候,我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
他雙目充血,掉下來淚來:“是誰幹的。”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急救車把我抬走的時候,他還在流淚,眼神卻狠辣。
“我會讓她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