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問我們動手的原因時,我還懷著希冀,期待著她會替我做主。
但她偏過頭,迴避了我的目光。
“同學間的小打小鬧,許願她只是想和你開開玩笑,你怎麼能動手呢?念在初犯,就不處分你了,回去寫一千字檢討交給我。”
“這不公平,您明明知道是她先動的手!她們在霸凌我!”
“有誰看到是她動的手嗎?你明不明白事實不在你嘴裡!”
事實是許願說的,她的擁護者說的,置身事外的人說的。
唯獨不會是我說出來的。
即便老師知道我會遭受什麼,她也不會維護我。
許願坐在旁邊撫摸著脖子,神色得意。
“你不會以為老師會替你撐腰吧?”
“我們家在學校是有股份的,我是大股東的女兒,別不自量力了,誰會為了你這麼個窮人得罪我?”
再多的言語都蒼白無力。
“你敢掐我,就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時間吧。”
我被拖進了廁所。
一盆冰冷的水潑下來,她們扯著我的頭髮逼我抬起頭,一個一個耳光扇在我臉上,嘴裡的血腥氣越來越重。
溼透的衣服貼在我的身上,許願看著,突然笑起來:“姜遲,你發育得很好吧?不然怎麼會去勾引沈望,也給我們大家看看吧,大家想不想看呀?”
“想看!”
不要!絕對不可以!
她們上手撕扯我的衣服,我開始拼命反抗,死死地握住衣領,爆發出了無窮的力氣。
“姜遲,聽說你還有個相依為命的奶奶?”
我渾身的血液像被人抽乾,倒流,離開了我的身體。
許願握著手機正對著我的臉:“你也不希望你奶奶這麼老了,還要因為你對著我們磕頭求饒吧?”
我停止了反抗。
我被她們扒光了所有的衣服,數不清多少個漆黑的手機攝像頭對著我,好像要把我吞噬進去。
像是一雙雙人的眼睛。
我的尊嚴被丟在地上,在攝像頭下一寸一寸地碾碎。
好像經歷這一切的人不是我,結束後我只是拽住許願的褲腳,卑微地乞求她。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去找我奶奶,打我罵我都可以。”
她在補口紅,聞言不耐煩地甩開我:“看你表現嘍。”
許願一走我就推開了沈望,他還意猶未盡地想再吻上來,我藉口要去上廁所,離開了教室。
排山倒海襲來的反胃感再也抑制不住,我急促地跑到水池旁乾嘔,像是要把五臟六腑也嘔出來。
太噁心了。
水龍頭的水很涼,我拼命地用水搓洗著我的嘴唇,可還是覺得很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