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目光落在君莫臨身上,只見他邁步走向那副懸空畫盤,讓諸人露出一抹異色。
這荒州聖地宮主要做什麼?
君莫臨的身體出現在了畫盤的上空之地,朝歌怡同樣看向他,秀眉微微皺著,不知道這個討厭的傢伙是在做什麼。
君莫臨雙手伸出,頓時虛空之中,一道道氣勢磅礴的虛影出現,這,都是蘊藏規則力量的規則之畫。
隨後,君莫臨手掌揮動,執筆揮毫,頃刻間清脆的聲音不斷傳出,那一道道規則之畫陸續落在了畫盤之上,許多人只感覺這畫盤上的一幕有些眼熟。
隨後,君莫臨再次執筆作畫,又有許多狂暴規則之畫出現,同樣朝著畫盤之上降落。
“天龍畫局。”這一瞬間,諸人明白了那熟悉感從何而來。
君莫臨此刻所佈置的棋局,赫然乃是昨日雙方對弈之時的天龍畫局,而且,此刻畫盤上所處的情形,也恰好正是宗澤天想要指揮君莫臨的時刻,便是在這裡,他們發生了分歧,君莫臨違背了宗澤天之意。
此刻,君莫臨將昨日的畫局完完全全的重新呈現出來。
君莫臨,他站在昨日蕭河他們九人所處的方位。
只見他抬頭,目光望向朝歌怡道:“你來作畫?”
朝歌怡冷漠的凝視於他,看了一眼宗澤天,隨後她身形一閃,也邁步走上畫盤,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揮手落畫,正是宗澤天昨日讓君莫臨所落畫的位置。
頃刻間,一股強大的陣勢鋪面而出。
君莫臨淡淡的掃了朝歌怡一眼,隨後手掌揮動,一聲巨響傳出,有一畫落下,竟然完全沒有理會那被威脅的陣局,竟是作了毫無用處的廢畫,讓人看不明白。
而蕭河看到這一幕眼眸中閃過異芒,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看透了。
宗澤天同樣目光一閃,這一畫是毫無用處的一子,棄危機於不顧,之前他推演所有蕭河可能落畫的位置,自然也包括此時君莫臨所落下的地方,但是他在這一畫上並未繼續往下推演。
每一道規則之畫的落下都會誕生多種變化,因此,蕭河的規則畫落在任何地方,都會演化出許多可能,他不可能將所有可能全部推演,只能推演可能性最大的落畫之地,這一路,就是被他忽略的。
而且此刻從畫局上來看,依舊感覺不到這一畫的用意何在,從之前君莫臨和墨陽的對弈來看,他顯然在畫道上已經有很高的造詣,自然不可能下無用之棋,因此宗澤天在腦海中推演,很快,他的神色變了變。
此畫落下,大局已定。
“你簡直是在侮辱天龍畫局。”朝歌怡低聲嘲諷罵道,宗澤天看得出來,她卻看不出來。
她依舊認為君莫臨所落子的地方是無用之地,她手掌揮動,又一畫落下,一股更強的陣勢撲面而出,吞沒了君莫臨部分規則之畫。
“不錯。”許多人心中暗讚一聲,朝歌怡這一畫所落之地沒有問題,誰都會這麼做,將對方的畫陣打破。
君莫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隨後手掌揮動,又是一子落下,這一瞬間,整個天龍畫局竟然發生了蛻變,九九連環陣彷彿將交匯多餘的無用之部分全部剔除,化作一個整體大陣,撲面而來的陣勢吞沒一切,從遠處望去,那畫潘之上,諸多規則之畫,竟然全部融合為一,化作了一頭盤旋於畫盤之上的巨龍,吞沒一切,毀滅一切。
所有人的心頭盡皆猛烈顫了顫,朝歌怡的臉色同樣變得蒼白。
兩畫輕落,乾坤定下。
而且,從這一局的整體而來,其中一部分規則之畫最為脆弱,首先將會被吞沒,弱點盡皆暴露出來。
朝歌怡看著那部分的畫,雙手都微微顫抖著,那是,昨日她所作之畫,率先將缺口暴露。
她舉起手,想要落子,卻不知該落在何處。
“不必下了,他說的對,那一畫落下,一切便成定局,如若昨天他下了這一畫,只會敗的更快更慘。”
此時,宗澤天開口說道,目光望向君莫臨,沒想到,他竟然想到了被他所忽略的落畫點,並且繼續往後推演。
“天龍畫局不愧是畫聖前輩所留,陣勢變化萬千,陣中藏陣,環環相扣。”宗澤天暗暗佩服,卻也更想得到畫聖所留,這於他修行而言有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