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知道這種場合她不太適合說話,但如果她不說,陸野肯定也不會說。大輝肯定要死纏爛打耍無賴。
“賄賂官員求官的,按大昭律,沒收家產,坐五年牢。”阮瑜問:“你可有準備?”
大輝:“……”
“真的?”
“你若不信,大可一試。”阮瑜笑笑。
大輝哪裡敢試,訕訕笑了下,吞吞吐吐了一會兒道:“那不做官,去你侯府做事總可以吧?別太累的,有吃有住有錢拿就行。”
*
馬車裡有薰香,淡淡的很好聞。阮瑜跟陸野對面坐著,陸野閉著眼,後腦勺靠在板壁上,下巴微微抬起來。
阮瑜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太好。
但他只是不動聲色的把情緒收進去,一句話也不講。
陸野最終還是答應了大輝。阮瑜不知道大輝是不是真跟他有什麼拜把子的情誼,但直覺告訴她不會。真有的話,陸野就不是現在這個狀態。
人家的私事兒阮瑜不好多管。但大輝那個人吧,看起來就不靠譜,不過安排在府上做個小廝應該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所以陸野到底在不爽什麼?
“你一直看我做什麼?”陸野冷不丁開口,語調慢悠悠的。
阮瑜嚇了一跳,這人是額頭上長眼睛了嗎?閉著眼都知道她在看他。
“我?沒有啊。”阮瑜心虛狡辯。
陸野睜開眼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笑了。
一副“我知道你在說謊,但是我不戳穿”的表情。
阮瑜:“……”
為了掩飾尷尬,阮瑜掀開簾子朝外面看了眼,一邊問:“明天去哪?”
“明天,”陸野轉了下玉佩,“你在家休息休息。”
阮瑜一愣:“為什麼?”
陸野看著她沒說話。
“你,覺得我壞事兒了?”阮瑜有點兒艱難的問出來。她今天確實有點兒衝動,因為她的脾氣,說實話,是不太好。畢竟從小被嬌慣著長大。
陸野搖頭,“不是。”
“那是……”阮瑜突然停下,追根究底不是她的習慣,所以乾脆不問了。
嫌她衝動也好,別有隱情也好,反正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不需要她了。
果然她還是適合找個地方躲起來,什麼也不管也不問,一個人清清靜靜的。
阮瑜欲言又止,但眉眼間那股不高興還是很明顯看得出來。
陸野:“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啊?”阮瑜很茫然的看過去。
不舒服。有啊,從一進南牌巷就開始不舒服了。但是不舒服這種事兒就跟“久聞而不知其臭”一樣,麻木了就不怎麼感覺得到。
經陸野這麼一提醒,疼痛就開始復甦。
阮瑜皺眉揉了揉心口,深吸氣,“有點兒。”
“我看不止是有點兒。”陸野倒了碗水,遞給她,“喝水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