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蕭元吉今天瘋的格外厲害。
平時各位大人的宴席他帶芙霜去的不少,今天非要跑到她的玉苔院來鬧騰。
這不是有病麼?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阮瑜撂下這一句,就轉身進了屋子,一眼都沒再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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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蕭元吉果然帶著柳芙霜去赴宴。
柳芙霜五年前是西郊一帶青樓的行首,如今忙於後宅事物,且年歲稍大,姿色不復當年。但因為她蘭心蕙質善解人意,所以蕭元吉這些年一直寵她不衰。
平時柳芙霜出門赴宴總是打扮的極華麗,儼然一副正妻的派頭。今天卻改了性兒,衣服首飾都挑的清淡掛,好像在極力掩藏自己,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顯眼。
柳芙霜戰戰兢兢跟著蕭元吉進了西涼侯府的大門,未到一盞茶的時間就灰溜溜的滾了出來。
她被西涼侯的人送回汝南侯府,然後帶著這群人來到玉苔院門口。
“公主就在這裡,你們自己去請吧。”柳芙霜不想招惹麻煩,轉身就想走掉。
“等一下。”一名護衛擋住她的路,和同伴交換了下眼神,點了個頭說:“煩請告訴公主一聲,我們在門外等她。”
柳芙霜欲哭無淚。
這種事兒為什麼偏偏輪到她呢?
公主不喜人打擾,尤其是那次大病之後,性子變得越來越孤僻不耐煩與人接近。柳芙霜其實挺怕她的,能遠則遠。
但對面也不是好惹的主。
柳芙霜敲開了玉苔院的大門。
開門的是個小丫鬟,見到她楞了一下,心說真是稀客,但也沒多問就請她進去了。招呼同伴去喊明珠姐姐。
明珠從屋裡出來,淡掃柳芙霜一眼,問:“柳姨娘有何事?”
聽慣了別人叫她柳夫人,突然來個叫姨娘的柳芙霜還真有點兒接受不過來。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你放肆,又生生噎了下去。
柳芙霜笑著說:“侯爺在西涼侯府赴宴,請公主趕快過去。”
明珠奇怪看著她:“柳姨娘不是陪著侯爺去了嗎?怎麼又回來喊公主去?”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兒柳芙霜就下不來臺。
她剛進西涼侯府見到西涼侯,對方就出言打趣了她的身份,然後硬生生遣人把她給送了回來,馬不停蹄的。
“我……”柳芙霜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
她不說,明珠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她低頭笑了下,然後一本正經抬頭告訴柳芙霜:“稍等,我這就進去跟公主說。”
“麻煩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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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阮瑜正在喝藥。
藥里加了蜂蜜,苦的不那麼厲害。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幽靜的藥香,這藥香和陳舊的木頭味兒契合,使屋子聞起來像個古老的藥材鋪。
如果細聞,還能聞到一縷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