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把沈幕的房間打掃乾淨,十年如一日,她始終相信沈幕還活著,而且一定會回來的。
“少爺,大小姐和二小姐好像吵架了,都已經四五天沒說話了,這可怎麼辦呢?”青兒坐在榻上,低頭自言自語道。
“還有哦,二小姐也要嫁人了,你會回來看看她嗎?”
這十年來,青兒一直都是這般熬過來的,明知道不會有人回應她,但是卻會裝作沈幕還在的樣子,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
青兒又在沈幕的房間裡待了一會兒,然後才離開,將房門落了鎖,去了沈虞那裡。
錦楓院的楓樹葉都紅了,沈虞一身束腰束袖的勁裝,手裡舞著長槍,婉若游龍。
“大小姐,該喝藥了。”沈虞身上的傷都已痊癒,今日的藥是最後的量。
沈虞收了長槍,端起藥碗,才含了一口湯藥,便忍不住噴了出來。
“大小姐,怎麼了?”青兒嚇了一跳,以為這湯藥有什麼問題。
沈虞只覺得舌尖發麻,滿嘴的黃連苦味,“是鳶兒煎的藥嗎?”
青兒點了點頭,“是啊,二小姐對大小姐可上心了,每次煎藥都是親力親為。”
青兒心想著藉此讓沈虞和沈鳶和好。
然而沈虞心裡給沈鳶記了一筆,這個臭丫頭怕是在這藥裡面放了一大勺黃連,“她人呢?”
“二小姐似是有急事出門了。”青兒回道。
沈虞紅唇微揚,沒再過問,忍著黃連的苦味把碗裡的湯藥喝完,然後灌了兩大杯水下去。
……
沈鳶把那碗加了黃連的藥交給青兒之後,便從側門出府了≈在不跑,難不成還等著沈虞來俘站牆角嗎?
自從上次她因為秦子安的事情和沈虞冷戰了好幾天,沈鳶也遲遲不肯向沈虞低頭,兩人雖然都不和彼此說話,但是心裡都沒有因為此事而生了什麼隔閡。
沈鳶也不想再在沈虞面前提起秦子安,再提起秦子安,對沈虞來說無異於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沈鳶一邊想著以後該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秦子安給做掉,一邊在街上隨便逛逛,臉上戴著面紗,倒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忽地察覺到身後幾道不同尋常的視線,沈鳶眼底劃過一道鋒利的暗芒,不動聲色地繼續往人多的地方走。
她在外落單的機會少之又少,沒想到今日還被他們撈著了。
沈鳶一直在人多的地方晃盪,後面那幾個人也不好下手,有些急躁了起來,沈鳶則是不緊不慢地左看看右瞧瞧,還買了一串糖葫蘆拿在手裡吃,一點被跟蹤的自覺都沒有。
“操!女人怎麼都這麼喜歡逛街!”後面跟蹤的一個人煩躁地抱怨了一句,沈鳶都已經在街上逛了一個時辰了,根本就沒有吐的打算。
他們看著沈鳶進了一家成衣店,也連忙跟了進去,然而當他們進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人影了。
“人呢?”
“你去樓上看看。”
幾個人樓上樓下的找了好幾遍都不見沈鳶的人影,誰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和他們擦肩而過的一位穿著墨綠色長衫的少年身上。
沈鳶摘了面紗,換了一身男裝,大大方方地從成衣店出來了,悄悄地對著那幾個憨憨吐了吐舌。
幾個蠢貨……
沈鳶把他們幾人的樣貌都記了下來,這才抬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