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一件大事在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的,這應該算是忠義侯府時隔多年再一次闖入長安城百姓的視野中。
不過今早在忠義侯府裡發生的事情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忠義侯府真是造了什麼孽啊,丹陽公主那一鞭子下去,沈家這個子嗣又要沒了。”
“是啊,沈家再怎麼說也是滿門忠烈,好不容易旁支裡盼到一個男兒,現在又要沒了。”
“這丹陽公主也太猖獗了。”
“也不知道沈家二夫人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保得住,沈老夫人可是把仁濟醫館裡所有大夫都請過去了。”
“我表哥在忠義侯府當護衛,聽我表哥說,二夫人那身下的血流的嚇人,多半是保不住了。”
……
沈鳶坐在一個賣餛飩的攤子裡,手裡玩著兩枚銅錢,耳邊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紛紛,眉頭緊鎖。
“小姑娘,剛出鍋的餛飩,快點趁熱吃吧。”鋪子的老闆娘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餛飩放到沈鳶面前。
沈鳶這才回神,對著大娘一笑,伸手將兩枚銅錢交給老闆娘。
鬆手的時候,沈鳶看到自己的那兩枚銅錢是一正一反,不是什麼好兆頭。
看來二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只是這並不是她的本意。
雖然那個孩子不是她害死的,但她也算是間接的兇手,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沈鳶咬了一口餛飩,白騰騰地霧氣在眼中氤氳,突然她側頭向旁邊站得跟個門神似的危宿道:“坐下一起吃嗎?”
“不用。”危宿冷著臉回道。
沈鳶也沒勉強,細嚼慢嚥地吃完自己早膳,剛抬頭便看到“青兒”快步走來。
“二小姐!”
沈鳶愣了一下,歪頭道:“柳宿。”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就算柳宿刻意裝成青兒溫婉的氣質,但是沈鳶總有辦法認出來。
果然被沈鳶認出來之後,柳宿瞬間就破功了,大大咧咧地坐到沈鳶旁邊,“二小姐怎麼每次都認得出我?明明我裝的很像青兒了。”
沈鳶輕笑,“你也說是很像了,還沒到一模一樣的地步。”
柳宿和危宿打了聲招呼,然後也點了一碗餛飩,毫無形象地吃了起來。
“說說怎麼回事吧。”沈鳶見柳宿吃的差不多了,便問到。
是她讓柳宿放沈芊芊回的忠義侯府,只不過為了把耶律丹陽引過去,看兩邊鷸蚌相爭罷了。
但是她沒有想讓二夫人肚子裡的孩子變成犧牲品……
柳宿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道:“那個孩子死在丹陽公主手裡,二小姐的計劃不就能更順利了嗎?”
“可是我沒吩咐過讓你這樣做。”沈鳶薄怒,一想到自己間接的害死了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沈鳶就覺得身上像是壓了一座山一般,讓她喘不過氣。
柳宿端著碗喝了口湯,道:“二小姐想要奪回忠義侯府就不該給自己留下隱患,那是個男胎,依著沈老夫人偏心的程度,只要這個孩子出事了,忠義侯府的侯位就算不是直接傳給二老爺,也是給這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