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相處了幾個時辰,就喜歡上他們了?沈鳶,你的愛就這麼廉價嗎?”那日在燈市上,沈鳶對他說,他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這句話他真的能相信嗎?
衛衍語氣裡嘲諷和不屑深深刺痛著沈鳶的心,沈鳶又是一個酒罈子砸下去,怒罵道:“衛衍!你混蛋!”
“明明是你先騙我的!是你騙我的!”
“看我被你耍的團團轉,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
“我到底算什麼!你用來取樂的玩具嗎?!”
危宿和秦王府的那隊侍衛不知何時已經退出了房間,就留衛衍一個人站在那裡,沈鳶接二連三地把酒罈子往衛衍那裡砸,但是沒有一個砸到他身上。
最後酒罈子都砸光了,沈鳶又一把掀了擺在榻上的小矮桌,骰子滾落在地上。
沈鳶紅著眼睛恨恨地看著衛衍,眼中的光芒如指間沙一般流失,讓衛衍都來不及握住。
“是,是我裝病騙你!我向你道歉,但是這就是你來外面找男人的理由嗎?”衛衍可以容忍沈鳶的一些小性子,但是他忍不了沈鳶和別人的男人共處一室了幾個時辰,最後還弄得衣衫不整。
想到那三個男人可能碰過沈鳶,衛衍就想一刀了結了他們!
沈鳶一聽衛衍又把過錯全都推到她身上來,整個人都要炸了,“那我就要受你的氣嗎?我踏馬……啊!”
沈鳶氣昏了頭,正想不管不顧地罵過去,結果因為一個激動腳下踩空,身體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往下墜。
地上都是酒罈的碎片,鋒利無比,沈鳶這樣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沈鳶!”衛衍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哪裡還顧著和沈鳶生氣,身體更快一步地撲了過去。
沈鳶緊閉著眼睛,身上沒有傳來預期的痛,只是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鼻尖充斥著雪松香,混雜著清冽的酒香。
衛衍墊在沈鳶身下,那些酒罈的碎片都扎入他的後背,但是他卻像是沒有痛覺一樣,驚魂未定地護著沈鳶,“有沒有傷到?”
沈鳶一時間也不知該做什麼反應,豆大的眼淚就這樣直直地砸下來。
為什麼總是要在她絕望的時候再給她一次希望,憋在心裡的那團火根本無處發洩,只能轉成無盡的委屈。
衛衍氣笑了,坐起來給沈鳶擦著臉上的眼淚,道:“你哭什麼?受傷的是我又不是你,剛才你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對我又吼又叫,還砸東西,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沈鳶一把揮開衛衍的手,穿好自己的鞋子,外裳都沒拿就跑了出去,頭都不帶回的。
“沈鳶,你給我站住!”衛衍見沈鳶還要跑,連忙起身,但是又扯到背後的傷,眉頭狠狠皺了一下。
外面傳來沈鳶的嬌喝,似乎是危宿他們想攔著逃跑的沈鳶,“你們敢攔我,我就從二樓跳下去!”
待衛衍追出來的時候,哪裡還看得到沈鳶的影子,危宿和秦王府的一隊侍衛各個都垂著個頭。
“世子爺,你受傷了?”危宿最先發現衛衍身上的傷勢。
衛衍撩起自己寬大的衣袖,白皙的胳膊上扎著兩片瓷片,血流如注,衛衍面不改色地把瓷片拔下,扔在地上。
“沈鳶……”低沉的嗓音呢喃出這個名字,鳳眸中流露出的佔有慾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