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館裡,沈鳶脫了鞋子盤腿坐在軟塌上,外裳也脫了丟在一旁,撩著袖子露出半截藕臂,手裡的骰子被她搖得刷刷直響,最後倒扣在面前的小矮桌上。
“猜大還是猜小?”沈鳶桃花眸彎彎,微微上挑的眼角撩人,兩頰微紅,她已經很久沒有玩的這般盡興了。
她本性便是如此,她不喜歡紙醉金迷的長安城,不喜歡風起雲湧的世家爭鬥,也不喜歡去追逐高位名利。
只是她愛衛衍,愛的直白又忠誠,所以甘願收著自己的本性,強行闖入他的世界。
沈鳶見三個小倌遲遲不說話的樣子,笑著道:“怎麼,害怕了?”
三個小倌也沒有想到沈鳶竟然還會賭技,玩了這麼久,沈鳶就輸了一次,他們又是被灌酒又是脫衣服脫褲子的。
“大!”三個小倌心下一橫,咬牙道。
沈鳶捂著唇,笑了起來,掀開骰蠱,三個骰子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一點!
沈鳶兩眼泛光,笑得開心,豪氣地一喊:“脫!”
突然“嘭”的一聲,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踢開,兩扇門板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赤色如火錦袍,頭戴嵌白玉紅珠金冠,淺色冠帶隨著長髮垂下,腰配血玉麒麟配,腳踩厚底皂靴,容貌俊美至極,一身氣質矜貴,常人不能及。
老鴇苦著臉,拿著帕子捂臉,他怎麼都想不到屋子裡的這個女孩和秦王世子有關係。
這下好了,他這家小倌館怕是今晚就得被秦王世子給砸了。
屋子裡的三個小倌都還維持著脫衣服的動作,衣裳半敞,沈鳶只是脫了外裳,腳上雖然脫了鞋,卻也還穿著羅襪。
但是縱然是這樣,卻也足夠讓衛衍眼裡掀起滔天的怒意。
危宿帶著一隊秦王府的侍衛湧入,衛衍看著沈鳶,聲音低沉不容侵犯:“拿下。”
三個小倌被輕輕鬆鬆的制服,雙手被扣在後面,掙扎著求饒。
唯獨沈鳶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一手託著腮,一手還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笑得一臉無害地道:“他們三人好像沒犯什麼錯吧,世子憑什麼抓他們?”
她還好意思問他憑什麼抓這些人?!
他若是再晚來一會兒,這幾個男人是不是就要在沈鳶面前脫得精光了?
衛衍緊握著拳頭,眉眼冷冽,壓抑著自己將要噴薄的怒氣,對危宿道:“剜目斬手,丟出長安城。”
衛衍的一句話註定了三人的下場,就算這三個人什麼也沒做錯,但是衛衍想處置他們簡直輕而易舉。
三個小倌苦苦哀求,卻沒有讓衛衍生出一絲憐憫。
“哐啷!”的一聲,酒罈砸在衛衍的腳邊,酒香四溢,伴隨著沈鳶的嬌喝:“衛衍!”
一室寂靜,沈鳶站在軟塌上,手上還舉著一個酒罈子,又往衛衍身上砸,酒水灑了他一身。
“你敢動他們試試!”
沈鳶瞪大了眼睛,怒視著衛衍,衛衍也不是沒脾氣,要不是捨不得,他此刻真是想直接掐死沈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