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望的倔強確實令人驚訝。
當春姑姑聽聞時望與黛後辯了之後,後怕得要死。
黛後是怎樣的人,她不瞭解,但是經過這麼多事,也能知曉不是簡單的人。
“公主莫要與她起衝突,如今照顧好小厲王,等他平安成禮,黛後自然需要退位,何必辛苦多年抗衡,反倒有生命危險。”
“是啊望姐姐,”盧穎也急道,“那個太后也不是好東西,望姐姐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保住命才是正經!”
時望笑道:“要做的事自然沒有那麼簡單。若是放任太后發展她自己的勢力,以後毅兒登位也定會困難重重。倒不如從一開始就開始與她抗衡,讓她心中懷有忌憚,日後便能安分交接了。”
“可是公主,現在只是你一個人在朝上單打獨鬥,寡難敵眾。若是他們有意針對,可怎麼是好?”
“朝臣是子襲的朝臣,不是她韋沁的朝臣,她又如何能真正降服眾臣,讓他們一意聽從自己號令。說到底,她韋家也只靠一支軍隊為主,哪裡便能在軍中一手遮天。”
盧穎在旁忽然嘆氣道:“這時候就是祁平那小子發力的時候了,誰讓他是將軍,能幫望姐姐在軍中有些勢力。不像我,除了在太學讀書,哪裡都去不了,簡直就像一個沒用的人。”
時望嗤笑一聲,忙安慰他幾句,讓他莫要自怨自艾。
年前,邊茜國中傳來書信,邊茜王退位,將王位傳給了大公子,特意來信給盧穎,也希望他能回國參加典禮。
如今子襲不是風平浪靜之地,時望自然也希望他能回國中平平安安,更何況,他常年在外,也確實需要回國中同親人團聚。
可盧穎不知是為什麼,就是不願回去,而且誰跟他說這件事就跟誰急,一氣便關在房中半日不出門。
時望無奈,也只能隨他自己做主。
除了太學院和府上,盧穎似乎真的不去別的地方了。
第二年春,盧穎一反常態,不光出門,還總是出門,也不說是出去做什麼,問他時支支吾吾,不願細說。
這般折騰了個把月,終於有一天,盧穎垂頭喪氣回來,很是失落的樣子。
“盧公子怎麼了?前幾日便沒有回來,要不是你留下書信,公主都要報官去找人了。”
盧穎癟著嘴,找到時望,將這幾日去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了,讓在旁聽著的春姑姑也很是發笑。
原來,他看別人都能幫忙,都有正經的事情要做,王兄也繼了位,開始打點起國家政事來了。
而自己,讀了這麼多年叔,還是太學院蹉跎,十分不甘心,便用了化名與假身份,前去參加科舉考試。
結果自然是不會中的。
而且考後入檔,若是發現這是個假身份,恐怕也會鬧些事情出來。
當然,盧穎最糾結的還是前面一個問題。
太學院裡教的,可不是讓人去參加科考的,因為在那讀書的人本就不用科考也能任官,其中所教的東西,自然也與科舉有很大的差距。
縱使在太學院讀再多的書,恐怕也難得什麼好名次。
“這化名和假身份倒沒什麼大問題,我陪你去走一趟,解釋清楚救好了。”
“對不起啊望姐姐,我明知道你和太后不和,還給你惹了麻煩。”
“這你可就錯了,”時望笑道,“就這麼一件小事,哪裡還會勞駕讓她知道。況且,就算她知道了,你的身份在這,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盧穎聽她這麼說,覺得心中更是苦悶了。
學院門口,剛見著老師的身影,便衝上去,拉著人家的手,求他教教自己考科舉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