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惘重重地跪在了寧澤清面前,引得還未離席的諸位公子側目不解。
寧澤清大驚,忙起身要請他起來。
“大公子這是何意,快快起來。”
白玉惘仍是跪著,任憑寧澤清如何請都不起:“寧將軍聽我把話說完,就知道是受得起的了。”
寧澤清聽他此言,思慮片刻。
“縱使有事要商,好好說便是。如此大禮,倒讓我受之不起了。”
說完將白玉惘拉了起來。
白玉惘滿臉懊惱,放低了姿態,對寧澤清說道:“此事原本與子襲、寧將軍都無關,只是現下父王已去,國中恰逢無人做主,又缺兵少馬,這才病急亂投醫,斗膽向寧將軍求助。”
“怎麼,這事與軍隊有關?”
白玉惘面露難色:“實不相瞞,前幾日,周遭小國趁我國遭遇國喪,無力分身,竟騷擾我國邊界,擾得我邊境子民民不聊生。可我璉國,本就少兵馬,近日更是無從協助,不想他們竟變本加厲,侵佔了我邊境一塊土地。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向將軍求助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縱是那幾位公子,看上去也並不知曉此事。
寧澤清怪道:“我這幾日就在宮中,怎麼從未聽過此事?”
“爾等遠來是客,哪能用這些事煩擾你們。因為此事未能盡到地主之誼,已是慚愧,還望寧將軍寬恕我們失禮。”
寧澤清點頭道:“原來這幾日宮中將士往來甚多,就是因為這事。”
白玉惘一臉懊悔:“此事怪我,原本父王病重,國事便耽誤了不少,也未能向各國傳遞文書訊息。近日國事煩擾,便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愈演愈烈了,才想起來,卻已經阻止不及。將軍也知我璉國只是金玉之國,空有一地的寶藏,卻無多少兵力,子民們也都安居為業,少有憂患。那鄰邊的佑風小國,正是看準了時機,意以侵擾之名勒索錢物,霸佔土地。我不願讓其變本加厲,今日斗膽在國喪上向將軍求救,還望將軍憐我亡父,借百族軍之兵力,以做反擊。”
一旁那位璉國的胖公子還未離席,聽他此言,站起來亦想說些什麼,被另一位腎虛的公子攔了下來,這一小動作正好被屈明離看見。
屈明離心中生疑,卻因方才被白玉惘以身份之事威脅了,並不敢站出來質疑些什麼,只能靜觀其變。
“你事要借百族軍之兵力反佑國一擊?”
“正是。”
寧澤清略微思索,略有犯難:“百族軍本就旨在解決各族國的爭端,按說此事不該推辭。可你需要的是借力打仗,我並不能做主,只能等稟告我王做了定奪後,再行此舉。”
“此事倒方便了,”白玉惘笑道,“不如我立即修國書一封,以最快的腳力傳於明王。你們在此歇息幾日,若明王回信應了,倒煩勞將軍替我教訓那無恥小國一番。”
寧澤清思索,仍有顧慮。
白玉惘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笑道:“修書之事可暫緩。不過邊界百姓受苦多日,寧將軍領軍有道,經驗頗足,玉惘想請寧將軍前往受擾之處,安撫百姓,替我等稍加排兵佈陣,也好抵禦一時。”
寧澤清這才點頭答應。
餘下的公子面色仍是怪異,似乎仍是不明白這席上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