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無夜的聲音在夏夜的腦海裡激動地喊叫著,她想要衝出來,可是,力量不夠。
“你,還活著?”夏夜記得她應該是跳崖了,以為是必死無疑了,沒想到......
“不錯,那時我的確跳崖了,因為你走了,母妃根本就不想獨活,不過卻被一棵樹擋住了,大難不死,倒是去了尋死的心。從山谷找了條小徑上了山,一路上沿街乞討終於回到了平陽城。”
“母妃,母妃,你沒死真是太好了。”無夜哭得夏夜腦子疼。
“為何你沒有回皇宮。”夏夜昨日沒在齊皇宮裡見著她,若是她回了皇宮,怎麼會不來找她。
“母妃在皇宮中。”澤妃很肯定地道,“只是,卻是以一個普通宮人的身份在宮中做事,是我與你父皇之間商量過的。一來不會給你父皇惹上麻煩,二來,我想暗中調查,是誰給你下的毒......咦,你脖頸上的那些毒疹哪裡去了?天啊,無夜,你已沒事了?是誰救的你?”澤妃一下子激動萬分,放下了戒心,抱住夏夜又哭又笑。
“她們在這裡!”突然,那些追趕她們的人又出現了。
“你快跑,往前有條河,趟過河,翻過一道矮牆就是狩獵場的外面了。我去引開他們。”澤妃語速很快地對夏夜道。
“不,我們一起走。”雖然夏夜與澤妃並不熟悉,但是,她此時的舉動,讓她感受到了一個母親最偉大的愛,她的眼睛溼潤了,澤妃就是她的母親,她不能允許自己的母親為了救自己,而犧牲。
“無夜,你快跑,這裡我比你熟,他們捉不住我的。”澤妃見那些人漸漸靠近,急得不住地推夏夜。見她仍不肯走,突然一臉嚴肅地對她道,“你要活下來,為自己報仇,因為這些日子,我找到了那個給你下毒的人,他就是鎮國侯馮韜。”
“什麼......”
“快走,我去拖住他們。”澤妃的臉都漲紅了,急得不行。
夏夜覺得如果自己再不走,可能要枉費了澤妃的一片苦心,到時候兩個人誰也走不了。於是一咬牙,扭頭就往河邊跑去。
身後傳來官兵的吃喝聲,及澤妃掙扎的叫聲。她強忍著淚不回頭,拼盡全力來到了小河邊,不顧一切地撲到河裡,往矮牆那邊游去。
這河竟意外有些深,在河中心的地方,眼看著再遊一段小小的距離就能上岸了,她的腳突然抽了筋,眼角餘光瞥到有不少官兵跳下了水,慌亂之下,她的身體開始沉了下去,怎麼掙扎都沒用。
就在她快要溺水之時,一雙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被人拉回到了岸上。
夏夜吐出幾口水,被人帶回到了土屋。
立即被人逼問,剛才救她的那個婦人是誰?
夏夜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可能那人知道我是個公主吧,想要點什麼好處。”
“你!”那個問話的官兵剛要動手,被他身旁的人攔住。
那人笑嘻嘻地挪揄道:“人家好歹也是公主,再說,呵呵......”
幾個人冷笑著出去了。
這次門口加了好幾個守衛。
夏夜有不詳的預感,果然沒多久,她被人架了出去,帶到了一個類似鬥獸場的地方。她站在一圈高牆的中間,仰頭看到高牆上是一排排的席位。心裡一驚,難道自己被帶到這裡,是要與人生死決鬥的?
很快她的想法就被證實了,上面的看臺上,慢慢地來了不少的衣著華麗,氣質傲慢的人,他們的臉上掛著些興奮的,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野獸。這樣的人越聚越多,不多會,便坐滿了看臺。
夏夜暗暗捏緊拳頭,她在等待著宣告她命運的那一刻。
待眾人都已落座,一個男人走到正當中的一個位置,清了清嗓子,大聲道:“皇后娘娘懿旨,皇上駕崩,顯仁公主難逃其咎,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娘娘仁慈,決定有上天決定顯仁公主的命運,由上天判定她是有罪還是無罪。”
夏夜見說話的正是鎮國侯。
他高高在上,說話擲地有聲,一臉的凌然正氣。要是沒有澤妃告訴夏夜,就是他給她下的毒,她對他的印象很正面,覺得這就是個忠心為國的典範。
“真是人不可貌相。”無夜冷冷地道。
“你覺得他是否便是殺害父皇的兇手?”夏夜問無夜。
無夜道:“只是那時候,他根本就不在現場。”
就在夏夜與無夜暗中猜測的時候,突然圍牆處一個鐵門處傳來野獸的嘶吼之聲,一聽這聲音,夏夜頓時覺得身體本能地顫抖不停,那是人類原始的,留在於基因之中的,對猛獸的恐懼。
她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從鐵門後慢慢地靠近,突然間,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像炸雷一樣響起,那些看臺上的人,也被嚇得面如土色。
不知是誰按下了開關,鐵門徐徐開啟,一個黃黑相間的龐大身影,猛地閃了出來,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