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你快動手啊,國舅爺快不行了!”閔王被王大夫搞得心亂,回頭看到那少年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一手仍抓著水玲瓏,帶著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往這邊瞧著。
閔王心想:難不成真的被這小子說中,除了那兩個人沒人能解這穴道,看他點的似乎是要緊的穴,不知道會不會要人性命。王大夫可是這城裡最有名的大夫了,他都看不了,就要送到宮中去請御醫救治了。可是,萬一御醫也不行呢,這樣來來去去,不是白白地耽誤了時辰。這樣想著,閔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王大夫嘖了半天,終究還是不敢下針。因為若是不下針,哪怕國舅爺司徒大人死了,也與他沒有半分關係,害他的是那個點穴之人。可要是他不知天高地厚冒然動手,卻把人扎死了,那不但他這個半入土的老頭子,要提早去見閻王,就是他家的‘仁和堂’,也要被掀個底朝天。
思慮良久,王大夫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向閔王深施一禮道:“王爺,這江湖人點的穴,恕小老兒無能為力了。”
閔王彷彿想再說些什麼,不過最終忍住了,朝著王大夫點了點頭道:“王大夫走好,不送。”
那王大夫一聽這話如遇大赦,邁開兩條老腿,顫巍巍地衝出了溫香院。
“你有何條件儘管提來,只要能解了國舅爺的穴,不但你點穴之事既往不咎,另外,本王還會重重有賞。”王爺雖然憋氣得想要吐血,此時也只好說些軟話了,一切等把舅父救了再說。
“好,這是你說的。那麼,就讓這水玲瓏姑娘把衣服脫了,給在座的各位敬酒吧。”少年似乎是在為夏夜出頭。
臺下發出有些壓抑的噓聲,因為他們雖然高興得不行,但畢竟王爺在這裡,也不能太放肆。
水玲瓏嚇得已經哭了出來,嘴裡連連說道:“不要,是你出手相幫她才勝的,不算。”
夏夜曾聽說她是賣藝不賣身的,把自己的貞潔看得很重,這次的比舞,也是她自負技藝了得,沒料到會輸吧。
“若依了你,你會把你的義父請來?”閔王問少年。
“不然,我義父此時並不在城中。”
“臭小子,你竟然戲弄本王!”閔王真是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了,不過轉頭看到躺在榻上哼哼唧唧的國舅爺,又生生把一口氣吞了下去,強壓怒火道,“你不是說只有你義父和那個何小魚能解穴,你義父不在城中,這裡又沒有穆何小魚的人,你待如何?”
“放心,我已經找到穆小魚了,只是想要他親口承認而已。”少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時莫良人突然插話道:“你這小子嘴裡沒半句實話,可不能依你。”
“那你們開始講的比賽規矩是拿來騙人的?”
“你是一定要這般才肯說出穆小魚其人?”閔王咬著牙問,看他的樣子似乎快要妥協了。
就在這時,水玲瓏突然撲通一下面對著夏夜拜倒,聲音哽咽地懇求道:“夏夜,我輸了!我求你饒過我這回吧。是,我本想令你出醜,是我叫人在樂器上動了手腳,沒想到,還是輸給了你,你心地善良,不要跟我計較可好。我知錯了,今夜的舞魁就是你,我向在座的各位客人承認我水玲瓏技不如人,只求你放過我這一回。”
少年看了看夏夜,夏夜心想我以後還要在這溫香院裡混的,把關係搞得太僵也不好,這次算給了她個教訓了,再說,她也不忍心繼續看著閔王被這少年要挾,於是便向少年求情道:“你放了她吧,只當是玩笑擺了。”
“放你也行,向夏夜姑娘連磕三個響頭,一磕一次必須高喊一聲,我水玲瓏技不如人。”
水玲瓏一臉羞憤,但是也別無他法,咬著牙照著做了。
“好,夏夜姑娘既然開口了,那就算了。”少年見狀,鬆開了水玲瓏的手腕。
水玲瓏站起身扣,捂著嘴頭也不回地從小門跑去了後院。
“這就完結了?”
“說話不算數,欺騙消費者。”
臺下響起一片噓聲,這個時代這點倒不錯,布衣之人也並不會十分的懼怕權貴,只要不是謀逆的行為,官民相處還是很融洽的。
“大家別失望,不是還下了注麼,都看看自己買的誰贏,若是買了夏夜姑娘的,你可就發了大財了,今晚定要請在座的都喝上一杯才是了。”莫良人及時出來打圓場,不過,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什麼心事。
她這麼一說立即就轉移的眾人的關注點,有人激動地大喊大叫,看樣子是賺到了。
“莫老闆,你就是穆小魚吧!”少年的突然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閔王等人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嗯?”可片刻之後閔王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看著莫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