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後頸被人踩住了。我的臉貼緊地面,口鼻埋在灰塵裡,我根本無法動彈,有極度的窒息感。地面冰涼,心裡更冷―――剛才的機會,稍縱即逝,雲菲菲,錯過了。
在動手之前,我已經很清楚我們面前的這些對手是什麼級別―――如果這是一場對抗賽,他們是絕對正宗的職業選手,無差級跟羽量級的區別,跟他們相比,我們完全業餘。
那個範三還捂著下身在地上滾動嚎叫,沒有人理會他。這個大塊頭也是職業選手,但是他被對手的羸弱偽裝給迷惑了,他遭到陰毒下流的偷襲,雞飛蛋打,我可以肯定。襠底和下巴永遠是最脆弱的要害―――這兩個位置,與體積無關。
但是現在,完全沒有意義。
我被兩個人橫拉直拽地拖到屋子中央,他們把我銬在了石柱上。
雲菲菲還在努力掙扎,她一手按著腰,一手撐地,艱難地跪坐起身子,她想爬起來,然而又被身後人狠狠一腳踏在肩膀,她又仆倒在灰塵裡。
她身後的年輕人,大概叫小五的那個,毫不猶豫地跨坐到雲菲菲的背上,然後,他開始撕扯雲菲菲的衣服,帶著一臉的獰笑。
雲菲菲發出悽慘的尖叫,她在拼命踢打反抗,但是完全無力―――剛才挨的那一腳,應該讓她受到很重的傷。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嘴角也沁出了鮮血,雲菲菲伏在地上,手拼命向我伸過來,她在向我求救,眼睛直直地盯著我,她的臉上滿是淚水,神色無限悲哀。
睚眥盡裂!
“住手―――”我狂聲嘶吼,我快要崩潰了。
沒人理我。老黑站在我面前,點起了一支菸,他饒有興致地觀察我的神態。
我一點都動不了,連腳都給他們綁在柱子上。
我只能用到我的頭。
我開始把自己的腦袋用力向後撞,一下,又一下,我把石柱砸得咚咚直響---現在,我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性命了,我沒有別的辦法。
死!解脫的方法!我可以失去所有,你們什麼也別想得到!
老黑臉上一寒,他的手伸過來,猛地卡住了我的下頜,他把我腦袋抵緊後邊的柱子,我沒法再動―――現在,我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控制了。
“停!”老黑回頭喝了一句。聲音不高,但是跟他的動作一樣,非常有效。他的手下立刻停了手。
“兄弟,何必呢?”老黑松開了我,他搖搖頭說,“我們沒想要你的命。”
腦袋很暈,剛才幾下撞得不輕,血從後腦淌下來,流進了我的衣領,冷。
我吸了口氣,“放了她。”我說,“你們讓我幹什麼都行。”
老黑把手上的煙扔到地上,踩滅了。“兄弟也忒瞧不起人了吧?”他嘆口氣說,“放了她?讓她去叫人?去報警?你當我們傻子啊?”
他的手向身後勾了勾。“繼續。”他說。
隨著衣服撕裂的聲音,雲菲菲放聲哭了起來。“不要―――”她邊哭邊喊,“求你們了,讓我跟他說,他會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