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龍華,進入陶家大宅的第二天,陶家突然來人傳話說,讓鍾正南先去逛逛燕京這座歷史悠久的“皇城”,對於治病救人還是隻字不提。
鍾正南樂得清閒,毫不客氣的領著雪舌出門晃悠去了。
陶家老家主的書房內,每日都會來給老友孫兒放血排毒的常留輕輕放下茶盞,面向陶治,開口道:“陶老弟,今日便是最後一次放血了!七日後,老夫會再來,設壇作法救人!”
陶治聞言一愣,疑惑道:“常老哥,你不是說過不找到母蠱,便救不了人嗎?這段時間以來,我陶家動用了所有關係,仍然一無所獲,七天?七天如何能找到啊?”
常留嘆息一聲,慚愧道:“老夫慚愧啊,其實除了找尋母蠱,你那孫兒的蠱還有一法可解,只不過那樣一來,會折損老夫一半修為,當時出於私心便沒有對陶公明言,實在慚愧!事到如今,那孩子一日不如一日,母蠱又沒有半點訊息,再拖下去,恐怕……”
這位陶家人眼中的常老神仙似乎知道陶治要說什麼,抬手阻止陶治開口,半開玩笑道:“陶老弟無需如此,當年你救我一命,我如今不過用一半修為報恩,你還吃著虧呢!”
陶老家主被這番話弄得差點老淚縱橫,只好起身深深一拜,“常老哥大恩,無以為報,陶家上下永世感懷於心!”
常留趕忙扶起陶治,笑道:“哎呀,陶老弟你這是做什麼,你我老哥倆的交情哪用得著如此!”
兩人重新坐下,常留突然問道:“聽聞陶家來了個年輕修行者?”
陶治點頭道:“是,此人之前與我那孫兒有過交集,我們懷疑他與下蠱一事有關,本來想讓老哥你幫忙看看此人是否有古怪,但我那大兒子,不知犯什麼糊塗,一大早就派人將那年輕人接走,說是領略皇城風光去了!”
常留聽聞此言,眯眼一笑,“無妨,我與那年輕人在門口碰上了,不簡單吶!”
“老哥你的意思是……”
“那年輕人身上並無母蠱,下蠱之人應當不是他,只是……”
“只是什麼?”
常留臉上流露出一絲惋惜,答道:“可惜了一個好苗子,卻做了魔修,魔修中人向來歹毒,此來陶家,想必有所謀劃!”
陶治雖然不知魔修為何物,但光聽名字就不正常,於是擔憂道:“魔修,這……這可如何是好?”
常留猛的一拍桌子,大義凜然道:“也罷,陶老弟且將那娃娃留下,待老夫起壇施法之時,再舍掉另一半修為,一併將他誅殺,也算是替天行道、懲惡揚善了!為防萬一,老弟切莫聲張此事!”
陶治滿心敬佩,讚歎道:“我陶治一生庸碌,何德何能,竟能與常老哥你成為至交好友,真是上天眷顧,先祖庇佑啊!”
常留聞言只是擺手搖頭,沒在開口。
到了這個份上,被陶家人奉若神明的常留,是的的確確心有愧疚了,這陶老弟昔年並不如此容易完全放下戒心吶,難道是自己戲太好了?看來專門用於褒獎俗世戲子伶人的什麼小金人,也得給自己弄一個才行。
原本擔心那個外鄉鍾姓小子會令自己的計劃節外生枝,所以常留一開始並不打算讓那小子參與進來,可剛剛在陶宅大門外擦肩而過時,他臨時改變了主意,那小子分明身懷至寶,還不止一件,區區聚靈,就敢扛著寶貝招搖過市,這與揹著金銀跑到土匪窩子裡吆喝有何區別,唯一的變數大概會是那個看不出深淺的小妖精,可那又怎樣,喂到嘴邊的肥魚,誰還管他扎不扎嘴!
逛完古皇城,鍾正南就打算回陶家,遊覽名勝古蹟滋味當然好,但身後遠遠吊著倆彪形大漢,味道就不同了。
自從來到陶家,鍾正南其實感覺很不好,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早上出門時,碰上了個讓鍾正南很感興趣的白髮老頭,是修行者沒錯,但這還不是他對老頭感興趣的原因,偌大大個陶家,請上幾個修行者不奇怪,真正讓鍾正南對老頭提起興趣的原因是鍾馗在看見老頭時說的一句話。
“鍾小子,這老者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與在林家村時陶姓小子身上的如出一轍!”
雖然不清楚老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鍾正南本能覺得老頭居心不良,十有八九是對陶家有所圖謀。
湘樊城,繼盜屍案後,今晨人們得知,昨夜又出了件大事,城外柳溪村全村二百餘口男女老少,無一倖免,全部慘死。
被盜走的屍體復活了,還到處殺人,最關鍵的是那些被殺之人很快也得以“重生”,加入到鬼屍隊伍中。
短短一夜,鬼屍隊伍就達到恐怖至極的三百有餘,並佔據了湘樊城外的壺嘴峰作為據點。
為此,華夏緊急調配了附近兩支特別行動隊,在江家的配合下,駐守在壺嘴峰外圍,展開搜捕!
壺嘴峰,因峰形似壺嘴得名,傳說是王母娘娘裝瓊漿玉液的琉璃壺掉落凡間,嵌入大地形成的,此時的峰頂絕壁之上,有個光頭男子正在細酌慢飲,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