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正南六點多就起床了,簡單洗漱過後,開始收拾東西。
換了個稍大些的揹包,帶了幾套換洗衣衫,將傘與劍都塞到了包裡,如今是修士了,行事要低調。
帶著簡單至極的行裝,跨出院門,扣上鎖,剛轉身,一輛長的有點誇張的跑車就停在了門口,錢多多這一點很好,很守時。
將揹包往後座一扔,直接坐到副駕駛位置,錢多多手把著方向盤,笑著說:“南哥,等以後兄弟我取媳婦了,副駕駛還給你留著,媳婦是傳宗接代的,兄弟才緊要!”
鍾正南沒有半點離家的愁緒,笑罵道:“滾,以後找我,少開這些中看不中用的破車,搞得我每次下車,比國寶還吸睛!”
錢多多哈哈大笑,開車出發。
鍾正南因為錢多多的一句無心之言,沒來由想起那個扎著馬尾的絕色美女陶沐,想起自己極其狼狽的鑽到人家副駕駛位置上,突然後知後覺嘀咕道:“當時是不是不太禮貌啊!”
“啥?”
“專心開車!”
到達車站,鍾正南從賣相極為不賴的豪車上下來,意料之中的被大多數人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沒有依依惜別,簡單的揮揮手,錢多多就離開了。
經過層層檢票,鍾正南終於坐上疾馳的動車,靈海內的鐘馗突然感嘆道:“這人真是不簡單,就這速度,元嬰以下,誰他孃的追的上啊!”
鍾正南自豪道:“這算什麼,如今的人類,不修行都能上天了,這玩意兒不就跑得快點,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鍾馗受不了這小子的洋洋自得,打擊道:“你以為修行者都是吃乾飯的,如果能搞到一艘鑄鐵大聖親自打造的飛舟,你們人鼓搗出來的東西跟那個一比,就是這個!”
鍾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伸出了一根小拇指。
鍾正南顯然不信,只是沒有反駁,閉上眼睛開始自己的“闢地”大計,控制靈氣大河,俯衝而下,他打算在小周天內的東、南、西、北、中,五處位置各設一座山嶽,這是昨晚睡覺前才想出來的,所以這會兒一開始便興沖沖跑到最初造陸的正東位置,準備“積土成山”。
靈氣大河俯衝這一處已經造好的陸地,倒灌如沙漏,沒多久便成就一座五百丈有餘的高山,東嶽已成,接著造陸!
一入道門深似海,從此光陰是路人,這是鍾正南開始修行以來,總結出來的道理,事實也是如此,陷入修行狀態,很容易忘卻時間的存在,鍾正南要到長沙轉車,報站的聲音讓鍾正南不得不暫時退出修行狀態,至此造陸堆山已近五個小時,修行越往後越難,要完成今日那一百里的目標,多半還需要下一段路程的苦修,抓緊時間去上了個廁所,車上的旅客已經開始整理行裝,等待下車。
踏上駛向昆明的動車,在旁人眼中,鍾正南就是是困死鬼投胎的,上車就睡,都不帶睜眼的。
又是三個多小時的辛苦造陸,直到小周天內的靈氣大河變作小溪,直到身心疲憊,鍾正南終於完成了那一百里的“造陸”工程,取出紙巾擦掉額頭的汗水,撥出一口濁氣,鍾正南才真正的沉沉睡去。
被鍾正南哀求著挪步到已經造好的土地上,鍾馗用力踩了踩厚實的大地,突然有些心疼那小子,他看得出來,那小子平常嬉皮笑臉,對很多事都滿不在乎的背後,是敏感、孤獨和不甘,這也是鍾馗心底欣賞鍾正南的地方,不甘心是因為對現實的不滿,不滿才會去爭去搶去追求,最為難得的是,他爭搶得極有道理,根本不給旁人指摘的機會。
到達昆明,已經快夜裡十一點,出站後拒絕了無數波明擺著是鴻門宴的某種錢色交易的誘惑,找了一家看著正經旅店住下,老闆是個熱情的中年婦女,操著一口典型的“昆普”,給鍾正南交代了好幾條入住須知,其中一條就是夜裡有人敲門不要開,除非是她。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舟車勞頓”,還是今天修行有些過量,躺到床上,攤開手裡一份地圖,看著地圖最南端的西雙版納,鍾正南決定先到西雙版納碰碰運氣,從西雙版納往保山方向移動。
收起地圖,瞥了眼揹包,裡面有傘,關於女鬼郭氏,鍾馗在剛下車時與自己說過,一但女鬼靠近她女兒的今世百里,女鬼就會心生感應,所以接下來去哪兒,由鍾正南決定,總之六個月時間,儘可能多的四處轉轉,如果六個月後還是找不到,便再花廢些心神,施點真正有逆天道的手段邪術,來確定女鬼女兒今世的位置。
當時鍾正南問,為什麼不現在施法,如果將來一定要用,為什麼不早用,鍾馗只說了一句話,鍾正南就乖乖閉嘴。
鍾馗說:“如果你鍾正南想現在就見一見天上那位呂大劍仙的俊俏模樣,那違逆天道的手段是不是邪術我鍾馗其實不在乎。”
早晨起床,鍾正南專門挑了一家賣過橋米線的店鋪,看著店鋪牆壁上介紹這道美食來歷的文字,鍾正南有些笑意,故事是否經得起考證且不去說,有了這個小故事,米線吃起來似乎更加餘味無窮了。
決定去西雙版納,鍾正南一番研究,決定乘飛機前往,比較省時,當然也有一絲絲讓鍾馗見識見識飛機恐怖速度的小心思,畢竟先前鍾馗誇海口說那個什麼打鐵大聖的飛舟比飛機還快,必須讓他體驗一下什麼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