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正南還在睡夢中,門外突然響起了惱人的敲門聲。
“那南哥開門,是我,錢多多啊!”
睡眼惺忪的鐘正南,駕馭著人字拖,開啟院門,不過魁梧了些卻被自己稱做死胖子的錢多多嬉皮笑臉的站在門外。
四年前,高考結束後獨自一人跑到城郊散心的鐘正南,無意中撞見了一起綁架案,當年年輕氣盛,躲在暗處策劃了好幾種營救方案,以及出現緊急情況的應對之法,只是,世間很多事永遠不會按你預想的那麼發展,他選擇保守方案,先報警,然後靜待警方來援,就在這時,那個人質自己掙脫了繩索,還沒跑出五米就被三個歹徒按到在地,一頓胖揍。
危難之時,還是小年輕的鐘正南脫下外套,往外套裡裝了好幾把土灰,衝了出去,外套一揮,煙塵四起,可惜,只讓一個歹徒迷了眼,暫時喪失了戰鬥力,剩下的兩人開始圍攻鍾正南,與歹徒周旋的過程中,鍾正南拾起一根木棍反手一揮,砸暈了一個對自己狂追不捨的歹徒,見狀,鍾正南不知哪裡來的底氣,雙手抓著木棍,與歹徒轉圈對峙,在遠遠看見警察衝過來的時候,他準備揮手叫人,卻被歹徒誤以為要動手,結果腦袋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棍子。
事後他才知道,那三個所謂的歹徒,不過是三個討要工資不成的農民工而已,所謂的綁架也不過是對不公的抗議,沒打算真的傷人,至於被綁架的就是後來在大學與鍾正南機緣巧合成為舍友的錢多多,全國都排得上號的淮南錢家獨子,錢多多。
鍾正南打了個哈欠,也不說話,轉身就往客廳走。
將近一米九的魁梧男子,笑眯眯的跟著走進院子,還不忘順手把門關上,神秘兮兮的問道:“南哥,新嫂子呢?藏哪去了?跟兄弟還這麼見外?”
鍾正南根本沒打算回答這死胖子的問題,自顧自倒了杯水,坐到沙發上,看著那個幾個房間來回搜尋的死黨,有點頭大。
確定連廁所廚房都沒人的錢多多跑回客廳:“不是,南哥,真是你一個人?你就沒帶個美女回來?還是去那邊錢花沒了,要是這個,你怎麼不找我呢?唉,當時你應該帶上那筆療傷基金的!”
“我要去一趟雲南,去多久不確定!”
鍾正南聽著多多那一連串亂七八糟的廢話,心想,美女沒帶回來,女鬼倒是帶回來一隻。
“剛回來又要走,去雲南?也行,那邊不是號稱豔遇之都嘛,適合你!”
鍾正南實在無語了,“我說你這腦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啊!想女人想瘋了你!”
錢多多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兄弟這不是為你著想嘛,那晚要不是我攛掇你,你也不會招惹關思思那個賤貨,南哥你就不會有那三天的短命初戀了!”
“打住,你給我閉嘴,那件事打今天起,不準提了,你再說一個字,我弄死你!”
“不提了,不提了,兄弟今天來,除了跟南哥你見見面,還有兩件事,第一就是看看你帶沒帶新嫂子回來,如果帶了,第二件事我就不提了,但既然沒帶,嘿嘿……”
“有屁快放!”
“南哥,昨天我不是去參加壽宴去了嘛,你猜,我看見誰了?江珊,江珊啊!”
鍾正南只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但實在想不起是誰了。
“江珊?誰啊!”
“你…你忘啦!你還救過人家性命的,你真想不起來啦!”
“想不起來!”
“就那次,咱倆考駕照那次,一輛失控的車即將撞到一個路邊美女的時候,是你毫不猶豫開著教練車將那輛失控的車逼停在路邊的啊,那個美女為了報答你,不是還請我們吃飯來著嗎?”
這麼一提醒,鍾正南倒是記起來了,只是臉色十分不自然,其實當時的情況是,他第一次開車,面對那樣的情況難免緊張,錯把油門當了剎車,應當說,那輛失控的車把自己逼停了,副駕駛的教練都昏迷入院,自己當然也是頭破血流的下場,可以想象撞擊的力道有多重,至於機緣巧合下救了條人命,他其實沒怎麼放在心上,因為實在臊得慌,以至於美女事後請吃飯,他一直不太敢直視人家,太過尷尬。
“哦,是她啊!”鍾正南喝了口水,故作恍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