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最近才下過雨,一路走得鍾正南提心吊膽,開了不知道多久,終於看到一處村落,多是平欄式建築,上下兩層,人居上畜居下,頂尖底方,之前聽說過,這種樣式的建築在西雙版納很常見,尤其是一些偏遠的村寨。
鍾正南覺得,拋開發展程度,只說環境,這裡要比很多地方好上一大截,村莊周圍綠植茂密繁盛,房屋錯落有致,尤其是這裡幾乎都還保留著柴火起灶的方法,時常炊煙裊裊,很有生活氣息,舒緩閒適不急不躁。
車停在村委會,鍾正南發現,現場已經停著兩輛同樣印著志願者協會幾個大字的皮卡,名叫郭媛的女子下車後走過去跟其他幾個同行聊了起來,不一會兒,郭媛就招呼鍾正南過去。
提前來到此處的兩輛皮卡車上一共五個人,兩個比郭媛要小兩歲的美女,三個三十出頭的男子,郭媛指著其中一個面板黝黑的高大男子介紹道:“趙勇,是我們協會的負責人,你可以叫他老黑。”
鍾正南趕忙開口道:“老黑大哥!”
那黑大個爽朗玩笑道:“小老弟,你是怎麼將我們郭大美女拿下的,本事不小啊!”
“死老黑,說什麼呢!”郭媛在一旁羞怒道。
鍾正南臉色僵硬,剛剛那一瞬,他分明感覺到揹包裡傳出一股涼意,趕忙道:“老黑大哥別取笑我了,我到無所謂,壞了郭姐姐名聲就不好了。”
一陣無傷大雅的玩笑過後,另外五人知道郭媛還要進山,他們也還要趕去別的地方,約定好匯合的地點,直接驅車離開,臨走時,那兩個年輕女子笑著對鍾正南說了句,“小子,你的郭姐姐還單身哦,好好把握機會!”
那句話直接讓鍾正南如墜冰窟,頓時覺得殺機重重。
郭媛將鍾正南的窘迫模樣看在眼裡,笑了笑,沒說話,她讓鍾正南等在原地,自己去找了個揹簍,也沒見她裝米放油,只是撿取了好些很普通瓶裝白酒,見鍾正南疑惑,郭媛解釋說,山路難行,油米不好攜帶,再者也沒辦法帶上去多少,還指著白酒說,那寨子裡的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好這口,也都是此道高手,只是去看看他們,帶這個正合適,至於其他那些物品,這裡村委會會拜託此地駐防官兵幫忙送上去。
出於某種考量,上路幾分鐘後,鍾正南突然提議,他來背揹簍,讓郭媛來替他揹包,女子起先堅持,推說不重,只是扛不住鍾正南的再三要求,只得勉強同意,背上包,郭媛再度出現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鍾正南有些笑意,這算不算遲來一世的母女相聚。
走在根本不算路的路上,鍾正南的韌性有些超乎郭媛預料,自己都開始呼吸急促,不勝腳力了,那小兄弟怎麼還跟沒事兒人一樣。
走在小道前頭的鐘正南不時回頭詢問接下來要往那個方向前進,發現郭媛速度變緩,才反應過來,趕緊找了個地方休息,自己如今是半個修行者了,靈氣滋潤之下,體力自然遠超常人。
郭媛終於趕上前面停下休息的鐘正南,雙手按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沒…沒看出來,你還挺厲害!”
鍾正南順嘴胡謅道:“以前參加過登山隊,練過!”
天公不作美,才停下來不到十分鐘,就開始下起大雨,郭媛急忙道:“再往上一兩百米,有一處臨時搭建出來的窩棚,趕緊走,這裡的雨下起來沒完!”
說罷,兩人就開始埋頭趕路,雨越來越大。
鍾正南想起包裡的傘,問過鍾馗後,知道能用來避雨,就讓郭媛從包裡取出紅傘,看到紅傘時,郭媛愣了一下,這年代居然還有這樣樣式古撲的油布傘,最關鍵的是居然還有人在用,雨越下越大,郭媛只得慢慢撐開傘,能遮能避就行。
鍾正南也在郭媛的提醒下,從揹簍裡拿出一件類似於披風的長褂披在身上,是本地人用某種裝肥料的口袋縫製的,就是可惜沒縫個帽子,披好長褂,回頭看見郭媛撐著傘,身旁是一個長髮白衣紅繡鞋的身影,也伸手握住郭媛握住的位置,眼神溫柔,看著郭媛,只是郭媛渾然不覺。
鍾正南一時看得呆了,知道郭媛催促道:“快走啊 被雨澆傻了!”
短短一段路,兩人卻走了十多分鐘,終於到了郭媛所說的避雨點,是靠著一棵大樹,搭起來的小棚,上面覆上一張防水塑膠布,再蓋上樹枝搭成的。
避雨棚雖簡陋,但效果卻很好,郭媛放下紅傘,突然有些臉紅,剛開始下雨時,躲避不及,身上衣服都被澆溼了,裡面的衣服顯露無疑,以往自己一個人倒也無所謂,可今天身邊還跟著個…小男人。
鍾正南看到角落有乾柴禾,就想著生個火,烘一下溼透的褲腳和頭髮,完全出於謹慎,準備問問郭媛山裡能不能生火,一抬頭,就沒挪開眼睛,粉紅色!
“你敢再看一眼,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豎著的紅傘突然倒地,鍾正南心底也響起一句冰冷言語。
郭媛發現了鍾正南的眼神,臉色緋紅,越發多了幾分媚態,郭媛畢竟是女子,那小子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正在為難之際,那把紅傘突然掉在了多少,聲響嚇到了那小子,似乎覺得失禮就不再望向自己這邊,連說話也都低著頭。
兩人生了個火,坐在火邊,郭媛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上半身衣服已經全都幹了,唯獨褲腳還溼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