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空如也的手,齊雲煙一陣傻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只得在心底恨恨罵了一句好不要臉之後又拿了根樹枝進林子去抓野兔。
拿著半隻兔子的老嚴頭抬頭望了一眼齊雲煙進林的方向,問了一句,:“公子爺,要不要瘸子我跟上去看看,以防這小妮子跑了?”
徐雲天卻只是頭也不抬的道:“不必,只要我沒死,南陽王府還在,她便不會跑。”
大半肥碩的兔子肉對於嚴瘸子蘇老道來說還不夠塞牙縫的,三兩口便吞了個乾淨,也是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也就不甚顧忌許多形象了,嚴瘸子更是吃飽喝足了便癱坐在一旁,大大咧咧的像極了街上的乞丐。
酒是那被放火燒掉的客棧中帶出來的,嚴瘸子也不怕裡面有些許迷仙散,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酒可是最好的兄弟,沒了可不行。
看著天上半掩蓋的彎月,徐雲天在心中比對了一番天南的月夜和這中洲的月夜,當下便有了判斷,中洲風高月也高,夜空的星辰當真比不得天南的的星。好的是沒有天南變幻莫測的風雲和四季。又瞅著雲層厚重,暗道想必今夜會有大雨才是。
徐雲天輕聲問道:“老嚴頭,你說這武道上的境界,到底是怎麼個說法。”
老嚴頭幾口假酒下肚,話語也變的多了起來,想了想道:“這武道上的境界,大抵可分為八個境界,其分別是,小乘、大乘、明心、入微、合一、通幽、神人、飛仙。江湖諸多成名俠客大多也只是在明心至入微境界徘徊,而上了合一境界的便稱得上是少有高手了,如大小姐便是合一境界的武者。通幽境界的便是絕頂高手,其武力不說翻天覆地,至少一擊摧城是可以做到的,而那至高無上的神人境界,大夏三百年來只出了兩個人,一個是齊國公主婉微姑娘,一個是當今的‘刀神’刀雲歌。前者早已消聲匿跡多年,在不在人世還兩說,而這刀雲歌,卻是實實在在的半神,坐禪二十年,當今天下沒有人見過他的刀道究竟到了何種境界。”
“神人境是本質的改變,如果說通幽境還有可能被伏近的刺客一刀斃命的話,那神人境幾乎可以說是萬法不侵。”
嚴瘸子目光漸漸變得深邃,回憶起多年前有幸在玄武城中見過的一戰,那場以通幽戰半神的驚天大戰。
道:“二十一年前洲王殿下已然是通幽巔峰,一身戰出來的槍技說是舉世無雙也不為過,於大夏皇宮中長安道戰刀雲歌,兩百回合、兩百招,招招皆有摧城斷崖之勢,可這砸在城牆上能將城牆轟塌的招式竟一式也未傷及那姓刀的,反而窸數被接下。直至戰敗,長安道一磚一瓦也未曾破裂,若不是城外有幾十萬紅甲鐵騎虎視眈眈的看著說不準洲王殿下那一去便回不來了。神人神人,當真是半步天神。”
徐雲天沉默,要說這刀雲歌他是肯定要戰上一番的,可從老嚴頭口裡說出來的這番話莫過於將刀雲歌捧成了天神一般的存在。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憂擾,老嚴頭輕聲笑道:“怎麼,公子爺可是覺著這輩子都無望斬了那刀雲歌?”
沉默不語的公子殿下忽然笑了出來,道:“有甚無望的?老傢伙在明知自己技不如人的情況下也要拼了命去戰上一戰,自古便有虎父無犬兒的道理,他徐燕山可以做到名動天下江湖廟堂皆留名,我徐雲天有甚做不到的!”
一旁聽得這番話的蘇老道不由的多看了徐雲天兩眼,俊秀且顯得冷硬的面孔,再加上左臉上淺淺的刀疤,倒是有一副無懼神鬼的江湖豪俠面容,想至此處不由偷偷將手指藏在了袖中,一番撥弄。
而後滿臉震驚。
徐雲天在說完之後又繼續道:“老嚴頭,那最後一重飛仙境界你還未說及呢。”
“我沒見過。”老嚴頭搖了搖頭,道:“飛仙境,那也只是傳說中才有的境地,年輕時瘸子在大覺寺做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和尚,曾在大覺寺的藏經閣有幸翻閱到一本記載著志怪妖鬼秘事的古籍,講的是上古時候的事情,書中有提到過上古時代曾有武者達到可飛天遁地日遊山河的飛仙境,其力量足以搬山蹈海,朝出南陽暮北冥,”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說當今還有人有望達飛仙境界的話,那也便只可能是刀雲歌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