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一數也有十七八年的光景了。”
又舉起酒杯向著徐雲天等人敬酒,端的是熱情好客。
徐雲天剛要回敬,旁邊的嚴瘸子一把將徐雲天的酒給搶了去,咕咚一口吞了個乾淨,用陰陽怪氣的聲音道:“老闆娘人長得倒是挺漂亮,可這心腸不咋地啊,你這酒喝完弄得瘸子我暈暈乎乎的,莫不是裡面下了迷魂藥?”
酒店老闆娘卻臉色一變,冷聲道:“看來還是個行家,既然如此只好用強的了,大不了再打掃一番酒店便是。”
又拍拍手,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從後廚走了出來,個個手裡都提著殺豬宰牛的刀,將一行人圍作一團。
到現在徐雲天如何不明白,感情這掛著往來皆客的客棧竟是一間黑店。
而一旁的嚴瘸子說完那番話之後直接一個跟頭栽倒在了地上,徑直打起了呼嚕。
豐腴的酒店老闆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嚴瘸子,道:“這瘸子倒是有幾分功底,吃了如此大劑量的“迷仙”散,竟能堅持到現在,也罷,待會兒便多煮你一會兒,煮老了才好吃。”
又看向徐雲天一行人,道:“多少天沒開張了,這一開張就是大生意啊,瞅瞅這三小姑娘的漂亮臉蛋,賣到青樓至少也值個一二百兩銀子,至於這少年郎,留下來等老孃玩夠了再賣去憐人館當牛郎,兩個沒用的老傢伙就權當口糧了吧。”
一旁的香樟已是嚇作一團,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徐雲天倒是不怕,幾人除了香樟皆有提刀殺人的本事,莫說幾個蟊賊,便是面對一群小有名氣的江湖豪俠也有一戰之力,當然暈在地上的嚴瘸子不算。
當即笑了笑,對一旁的安谷清打趣道:“聽聽,大小姐,這個漂亮姐姐說你值一二百兩銀子,還要將你賣到青樓去呢。”
安大小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那又怎麼,這破鞋還說要玩夠了你將你賣到憐人館去,相比之下貌似公子爺你更慘一些吧。”
酒店老闆娘看著全然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兩人,心中已經是一股無名火起,譏笑道:“都死到臨頭了還有時間在此打情罵俏。”
又對著身後的持殺豬宰牛刀的手下揮了揮手道:“輕點兒辦事,可不要傷著了這幾張值錢的臉蛋。”
壯漢蜂擁而上。
首當其衝的一人伸手便要去抓放在安谷清放在桌上的“滿月”,安大小姐一把握住劍鞘,挽了個劍花喝到:“滾開。”
而後一劍鞘砸在了這人的胸膛上將其擊飛了出去,砸碎了一地桌椅板凳。立時可見的,這人胸前凹陷下去了一塊,也不知斷了十幾根肋骨。
安谷清可是青年才俊中為數不多的合一境高手,要對付這些子人空有一身蠻力的傢伙簡直輕鬆至極。
隨後又是劍鞘左右支絀,將周邊的壯漢挨個點了個遍,頓時整個客棧大廳中滿是破碎的桌椅板凳和躺在地上呻吟的人。
酒店老闆娘如何不知道自己這怕是踢到了鐵板,莫說那還未出手的公子哥和白髮老頭,便是這出手的姑娘可是連劍都沒有拔啊,立時就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哭唧唧道:“諸位饒命,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諸位,還請少俠網開一面放奴家一命罷。”
剛才還是動輒要吃人的惡徒,轉眼就跪在了地上求饒,角色變化之快讓徐雲天一陣咋舌,開口道:“不要臉的多了,像你這樣的小爺我還是第一遭見。”
又道:“我且問你,你平日裡殺的抓的賣那些商賈,女人可曾向你求饒?他們求饒的時候你可曾心軟放過別人一命?”
黑店老闆娘頓時又是一陣叫苦,道:“奴家幹這個生計也是迫不得已,家中夫君死得早,又有上下老小十幾口需要養活,實屬無奈才幹了這落草為寇的行當。”
徐雲天轉頭看了躺在地上痛叫的一群壯漢,指著道:“你說的老小十幾口就是他們?在殺別人的時候你可曾想到過他們家中也有人在等他們回去?”
婦人卻是一陣語噎,再說不出半句話來。
徐雲天卻只是揮了揮手,道:“都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