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張公公估計還以為是在上馬車之前會打賞,但是她方才一時間沒顧到,竟是給忘了,如今幸好還為時未晚。
果然張公公收到了錢財之後,面色瞬間就變了一個人。
“謝小姐,皇后娘娘說先將您安插在昭陽宮,您先將隨身的行禮擱置下,稍候奴才便帶著您去見娘娘,不過謝小姐,您可得抓點緊,娘娘可不喜歡遲到的人。”張公公得了賞賜之後,面色緩和幾分,更是出言提點了一下謝輕謠。
謝輕謠聽到這裡,更是覺得這五十兩沒白花,這人世間的男子一重錢財一重女人,如今這太監女人是得不到了,自然是錢財得要到位的,自己初來乍到,多個人幫襯也是好的。
“多謝張公公,我將行李擱置下就出來,只是張公公這昭陽宮這麼大,我住哪間房呢?”謝輕謠連忙說道,只是看著這宮殿內如此多的房間,一時間犯了難,不知道要住哪間才是合適的。
“謝小姐隨意挑便是,這昭陽宮素來就是為凰儀書院的女官准備的,今年書院之內只謝小姐一人,謝小姐隨意便是。”張公公很是殷切的回答道。
原本書院女官所居之地還不在此,但皇后娘娘嫌路程過遠不好處理事情,這才將地方換成了昭陽宮。
自從昭陽宮就成為了凰儀書院內的閨秀,參加宮中大典所設立的居所,至於那些早就在宮中當值的女官則是另有居所,如今壽宴尚未開始,而且此次文鬥比試結果出了之後,只來了謝輕謠一人,一時間整個昭陽宮只得謝輕謠一人。
她之前雖是沒有見過皇宮,但是眼前的昭陽宮還是讓她驚訝住了,偌大的大殿,擺放著整整齊齊的書籍,內裡皆是用大理石鋪成的小徑,其上樓閣在金色琉璃瓦的照耀下,暗紅色的門樓卻是多了一股子年代久遠的味道。
“原是如此,那公公我快去快回。”謝輕謠聽到這裡,總算是明白了,連忙快步走進了殿內,隨意挑了間偏房,就將行李擱置了下來。
馬車在這個時候已是被趕到皇宮之內專有的馬廄之中,所幸昭陽宮距離皇后娘娘所住鳳棲宮相隔並不遠。
張公公眼瞧著謝輕謠進了去,連忙將方才謝輕謠所給的銀票拿了出來,滿意到看到其中的五十兩銀子的樣式,終是露出了微笑。
暗道,這謝家的人出手就是闊氣。
謝輕謠將東西放下之後,便立即快步走了出來。
“謝小姐,這麼快就將東西放好了?”張公公眼瞧謝輕謠的身影很快就走了出來,連忙就將手中的銀票放入了懷中,殷勤的說道。
“怎麼敢讓皇后娘娘久等呢,張公公,我們出發吧。”謝輕謠輕輕點了點頭,雖然皇后娘娘並沒有說到底是何時辰,但請安這種事情,而且還是第一面,自然是要越早越好的。
“謝小姐果然是禮數週全之人,那我們現在就走。”張公公瞧見面前的謝輕謠如此的懂禮數,對謝輕謠的印象也是越發的好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倒也無可厚非,畢竟此次文鬥主要考的便是禮教,若是謝輕謠的禮教不出眾,又如何會從書院這麼多的閨秀裡面脫穎而出呢?
謝輕謠隨後便跟在了張公公的後面,兩人一同朝著皇后娘娘所在的鳳棲宮走去。
一路上,謝輕謠都只是淡然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高高的宮牆將人全部堵在了內宮之中,謝輕謠之前坐在馬車裡還沒有感覺到,但是一出來之後,只覺得人是那麼的渺小,怪不得外人常說一入宮門深似海,看來若是進入了內宮之中就很難再出去了。
暗紅色的宮牆,似是將外間所有的一切都給阻隔住了,宮牆之上鋪設著同樣熠熠生輝的琉璃瓦,看起來華美萬分。
地上的都是由上等的大理石鋪墊而成,處處平緩,絲毫不見陡峭之意。
一路上謝輕謠更是看見了不少身著粉色宮裝的宮女,梳著整齊的髮髻,皆是低著頭朝著前方走去,各個面色嚴肅,很是沉默。
謝輕謠此刻終是察覺出了哪裡不一樣,是安靜,這裡的一切都是超乎尋常的安靜,原本在書院之中還有一些讀書聲能傳來,但是真正進了宮中,多言這一項就已是變成了一種罪過。
兩人大約走了有兩刻鐘的時間,終是在一處雍容華貴的宮門口停了下來。
“張公公好。”兩名在鳳棲宮門口站立的小太監,一見到張公公進了來,連忙側身行起了禮。
謝輕謠順勢抬起頭就看到了前方這一座宮殿,門口處的石臺上擺放了兩個很是雅緻的檀香木製的宮燈,此地更是因著檀香木的緣故沾染了不小的清木香氣。
兩名身穿藏藍色宮服的小太監,僅脖間帶了些許淺藍色的修飾便再無其他,但張公公的袖間還有領口胸前卻是繡著一層很是華麗的蟒紋,一看就同其他的小公公不一樣。
深紅色的宮門此刻敞開著,能窺見內裡的無限光景,宮門之上用藏藍色的上等楠木豎掛著一方牌匾,其上龍飛鳳舞的寫了三個大字鳳棲宮。
“謝小姐,請。”張公公看了看愣神的謝輕謠,開口提醒到。
鳳棲宮內地方很大,分成了主殿和偏殿,正對著宮門的便是主殿,其兩側的位置便是偏殿,但兩處地方卻是未曾相連著,而後有路通向了後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