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院中則是左右兩側種植了長長的各色牡丹,就算此刻到了深秋時節,但是其內裡的花卻是依舊開著,絲毫沒有任何的凋零之狀。
殿內處處正紅色的鏤空窗柩,殿中牆壁棟樑與柱子皆飾以鳳羽花紋看上去很是華貴,處處彰顯了華貴之氣,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通向了主殿。
謝輕謠聽了張公公的話,微微一笑,靜靜的跟在張公公的身後打量著眼前的這一切,但動作幅度並不是很大,並沒有人察覺。
謝輕謠跟隨張公公的身影進了內殿之後,這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皇宮,什麼叫真正的貴氣天成。
原本以為外間的東西已是足夠的華麗,但是沒有想到殿內的東西更是華貴,只見寢殿之內以雲頂檀木做梁,以六株夜明珠做成的琉璃宮燈,雖是在白日並未發光,但貴氣難遮,由翡翠所做成的簾幕此刻已是從兩側掛了上去。
右側的軟塌之上更是用著上好金絲繡線修成的雲彩紋的靠墊,軟塌中間擺放著一方楠木所制的木桌,其上薄薄鋪上了一層的繡著雲紋的圖樣的絲綢,各式的糕點和奉茶都是擺放的整整齊齊。
“娘娘,謝氏輕謠帶到。”張公公對著軟塌之上的雍容女子,很是恭敬的俯身行禮道。
謝輕謠順著張公公的話音,隨即將眸子轉了過去,只是因為巨大的威壓而又匆匆低下了頭。
而此刻有一雍容華貴的女子,正坐在軟塌之上,身邊站了幾個在一旁伺候的宮女。
女子身著一襲以紅黃兩色為主的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宮裝,兩袖旁繡著大朵牡丹,鮮豔無比。裙子帶有袍,很長,裙板上繡著銀鳳圖案,華麗無比,將那一頭烏黑如墨的秀髮挽成一個扇形高髻、頭上戴著鐧鍍金鳳簪、銀鍍金嵌寶蝴蝶簪,都是用最好的材料製成的,脖間戴著聖尊翡翠珍珠項鍊,耳上墜著純黑水晶吊墜、小指上帶著金色鑲嵌著藍色寶石的護指。
一雙鳳眸天然的帶著一股子威懾之力,唇色暗紅,膚色白皙,看起來約莫是四十歲左右,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明豔,卻不是那種豔俗而是一種雍容的儀態,謝輕謠只掃了一眼,便不敢多看,連忙對著那人就跪了下來。
“臣女謝輕謠拜見皇后娘娘!”
謝輕謠的眸子隨即就朝向了鳳棲宮的地面,只見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謝輕謠不自覺的感嘆,鳳棲宮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達到了價值連城的地步。
“你就是謝輕謠?”皇后娘娘這時才微微抬眼,很是冷淡的問道。
“正是臣女。”謝輕謠的回答依舊是不卑不亢,一直都未曾抬頭,只是等著皇后娘娘的指示。
當今的皇后娘娘出自蕭家,乃是當今蕭家的女兒,而且還是其中凰儀書院最負盛名的蕭太傅之女,但是蕭家子嗣凋零,這幾年以來已是逐步的沒落了下去,蕭太傅也是一心為學為國,並不喜從政,故而謝丞相和王大學士才在文官之中越發的出頭。
皇后在宮中育有一子一女,這子便是當朝的太子,但是太子整日熱衷於貪玩享樂,而另一女便是當朝的永樂公主,因其年紀稍幼,最受陛下的寵愛。
“你此次文鬥著實表現的不錯,起來回話吧。”皇后瞧著謝輕謠頗懂些禮數,淡淡的開口道。
“謝皇后娘娘。”
謝輕謠這時才緩緩起身,只是眸子一直未曾直視,很是守禮。
“眼下距離陛下的壽辰已剩下十日,多數的規矩本宮本就安置好了,你此次來本宮想讓你將這些東西再好生核對一番,還有這祭天之禮的人一向是出自凰儀書院,這幾日你就在宮中處理這些。”皇后喝了口茶,就給謝輕謠分配起了任務。
“謹遵娘娘口諭。”謝輕謠這時才微微抬起頭,打量了皇后娘娘一下,但見其雖是年紀稍長,但保養極佳,若是不仔細看,定是看不出來。
“聽聞你出自江南。”皇后此刻帶著一臉疑惑的神情看著謝輕謠,隨口問道。
“臣女是江寧人士,而京城謝家是臣女江寧的本家。”謝輕謠隨後便將事情的實情給皇后解釋了一下。
“原是如此。”皇后淡淡的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只是一雙眼睛打量著謝輕謠。
以往其他各地的的閨秀幾乎都沒有比過京城的閨秀,今年倒是出了一個先例,還是一個商賈之女。
才名樣貌倒是不錯,就是出身低了些,皇后打量過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琉璃,你這兩日帶著謝小姐好生熟悉一番。”隨後皇后,便對著身側的琉璃吩咐了起來。
“是娘娘。”琉璃聞言連忙福身,說道。
“謝輕謠這件事情你若是辦好,本宮自是重重有賞。”皇后這時又將眸光轉向了謝輕謠,很是自然的說道,只是語氣間卻是多了陣陣的威懾之力。
做好了重重有賞,這要是做不好自然是要受罰的,陛下壽宴可不是普通的壽宴,若是出了任何的差錯,這其中的罪責謝輕謠一人根本就承擔不起,整個謝家也承擔不起。
“回娘娘,輕謠自當竭盡全力。”謝輕謠連忙站了出來,很是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