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阮明玉肚子在憋著什麼壞主意,如今自己不是一個人在謝府之內,她還要保護好孃親和淺秋,這一次她定是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謝輕謠想著想著又是想起了張夫子,今日自己正好無事,去看看張夫子也是剛剛好。
想法剛一出現,謝輕謠便讓人去準備了上好的筆墨紙硯。
一路腳步匆匆的走進了知禮學堂,如今時日正是夏日,女官大選又是已經結束,知禮學堂的課程仍然是在繼續。
謝輕謠按照自己的記憶來到了當日張夫子給自己授課的月華廳,此刻廳內正是在講四書五經,內間皆是朗朗的讀書聲,而月華廳的走廊處依舊掛著那副千瘡百孔的孔子像。
謝輕謠重回治理學堂,看到這一幕,心中卻是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好似她已經畢業了一般,但是她卻是沒有上很久的學就去考了女官。
張夫子此刻正在內裡教導學生識字學習孟子,謝輕謠只得坐在月華廳的門口不遠處的石凳之上等下課。
她本就是掐著點來的,本來剛才起身的時候已是臨近中午,如今收拾好過來,很快就下課了。
果不其然,就在正午的時候,學堂之內的長鍾之聲如時響起。
學生下課之後,皆是待在原地拿出自己的飯食或者是吃學堂內分發的食物。
謝輕謠聽到鐘聲響了之後,便起身拿上先前準備好的禮物,進了月華廳。
張夫子此刻正在認真的翻看學生方才交上來的策論。
“學生謝輕謠拜見夫子!”謝輕謠入了內之後,便對著張夫子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張夫子確實曾經給了她很多的幫助,尤其是策論這一方面,要不然她也不會文試的時候和謝悠然並列拿到魁首之位,說白了沒有張夫子,就沒有她如今的江南魁首。
這時學堂內本是在吃飯的眾人,皆是將目光投向了謝輕謠,立即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謝輕謠?這次的江南魁首謝輕謠?”
“這裡是謝府,而這人還能隨意出入,看來定是謝輕謠沒錯了。”
“沒有想到真人竟是這麼的好看,怪不得能得江南魁首。”
……
今日的謝輕謠身穿身穿芙蓉底刻絲葫蘆紋樣的暗花長衣,逶迤拖地深蘭底灑絲月藍合歡花彈綃裙裝,身披淡紫色彈墨綾薄紗衣,三千青絲皆是被梳成了凌雲髻,肌膚嬌嫩,神態悠閒,美目流盼,桃腮帶笑,眉目間更是有種讀書人特有的書卷氣,更是為整個人平添了幾分脫塵絕俗之感。
張夫子也是沒有想到今日謝輕謠居然會來看他,如今她已是不是他的學生了,卻是能記得他的恩情,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輕謠今日怎麼來了。”張夫子拖著蒼老的身子,緩緩起身,朝著謝輕謠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學生回到江寧一段時日了,一直未得空來拜訪夫子,今日這一得空,學生就特意過來了。”謝輕謠看張夫子的樣子,彷彿上學的時日還是在昨日一般。
雖說那段時間少不了謝悠若的為難,但整體來說還是開心的,沒有如今這般事事都需要提防。
“你們看看,這便是你們的前輩,我的門徒,當今的江南魁首謝輕謠!”張夫子聽到謝輕謠如此說,更是覺得謝輕謠是一個可造之才,一時間趁著很多學生都在,瞬間就將謝輕謠介紹給了眾人。
其實說起來謝輕謠離開學堂連一年都不到,如今竟是都成了前輩。
謝輕謠看眾人世家小姐的目光皆是豔羨的看向了自己,一時間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我沒有做過什麼,如今你們只要跟著夫子好生學習,將來的女官大選三甲名額定是有你們的一份。”謝輕謠一時間也沒有什麼能說給眾人聽的,只得讓眾人好生學習,事實證明張夫子教的確實是有用的,她的策論經義便是出自夫子之手。
“你們可要多向這位前輩學習。”張夫子見謝輕謠如此說,也是讚許的點了點頭,對著眾人很是耐心的說道。
隨後夫子和謝輕謠便一同走到了內堂,接著敘舊。
內堂不過是一處小院落,便是張夫子的臨時居所,小院內,當日的那個小書童正在習字,一看見謝輕謠眼睛也是瞬間亮了一下,緊接著師徒二人便坐在了小院內的石凳之上。
“夫子,這是輕謠為您準備的筆墨紙硯,當日多虧了夫子的悉心教導。”謝輕謠說著就將先前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
“輕謠,這可使不得,讀書人是為求學育人,可從未教導過你要送禮。”張夫子一看文房四寶的包裝就知定是非常昂貴,再說他當日教導謝輕謠也不是為了今日。
就連他也沒有想到謝輕謠竟是超過了謝悠然,只一次就拿下了江南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