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考上三五年就連三甲都就進不了,如今謝輕謠不僅進了更是以碾壓的程度得了江南魁首。
“師傅,這是輕謠的一片心意,數日後我就要動身前往京城,這一別只怕是遙遙無期。”謝輕謠心中也是料到了張夫子定是會拒絕,但是張夫子年歲已大,而且她之後便會去往京城,這一別極有可能是永別。
張夫子沒有想到謝輕謠會說這番話來,身子微微顫慄了一下,猶豫了片刻終是將文房四寶收了下來。
“輕謠,這就算是你我師徒一場的見證,為師祝你到了京城前程似錦。”張夫子蒼老的聲音帶著隱隱的堅定傳入了謝輕謠耳畔。
他堅信謝輕謠到了京城之後定是有一番作為,能說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番的話的人,豈能是一個凡人。
張夫子彷彿看到了寒門弟子入仕為官的希望,而謝輕謠極有可能將這個希望化為現實!
“輕謠,如今也算不負當日為師對你的教導,如今你取得這般成就實在是大幸!”張夫子說著說著都有些許激動,當日他雖說對謝輕謠抱有希望,但是卻也沒有想到今日謝輕謠會拿下江南魁首的位置!
不過照謝輕謠以往展示出來的才華來說,一切又似那麼的理所當然,謝輕謠她當這個江南魁首確實是實至名歸!
“師傅,近日學堂可好?可有不聽話的學生?”謝輕謠聞言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隨即便和張夫子聊起了新生的情況,她知道張夫子是真正的有才之士,若是真的好好聽學,起碼進入女官大選的決賽不是問題。
“學堂一切照舊,像你這般的奇才哪有這麼容易,不過幸好他們皆是很努力,向學之心倒是比你強。”張夫子聽了謝輕謠的話,也是認真的回想起了這一批學生的情況。
謝輕謠的起初的並不是為了求學而讀書的,只是為了能透過考試拿到江南魁首,這剛一開始張夫子還是有些看不上的。
不過謝輕謠的之後每一句詩都令他刮目相看,謝輕謠雖說是功利心很強,但才華卻是一等一的,強了其他人不止一星半點。
“夫子,時日也不早了,那輕謠就不打擾您授課,日後若是夫子有事尋我便是。”此刻午飯的時間已是過的差不多了,謝輕謠便估摸了一下時間,就準備轉身離開。
如今張夫子還在授課,自然是不敢打擾的。
“既是如此那你便走吧,記住,凡事切莫急躁。”臨行前,張夫子還對著謝輕謠說了一番鼓勵的話,謝輕謠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有些過於急躁,如此一來反倒是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多謝夫子教導。”謝輕謠旋即轉身對著張夫子又是極規矩的行了一禮,隨後就離了知禮學堂。
受人恩惠,當湧泉相報的,她如今做的還遠遠不夠,只能為張夫子做些簡單的事情。
謝輕謠離開知禮學堂後,便照著之前的路線走回了山水苑。
等她回來的時候,柳月含還未醒來,依舊是在睡著。
謝輕謠心中雖是擔心不已,但是她眼下已是沒了任何的辦法,她不會醫術根本無法救治自己的孃親,如今只能將希望記在南宮承煜的身上。
現如今只能祈求他快些來,快些來,孃親就能早一日脫離危險。
謝輕謠剛在柳月含的床榻上坐了沒一會,柳月含就已然悠悠轉醒,剛好察覺到了謝輕謠臉上的一絲無助。
“阿謠,可是發生了何事?”柳月含還以為阮明玉和謝悠然又欺負阿謠,頓時關切的問道。
“娘,我沒事,如今我在謝府裡面橫著走都沒人敢管我,孃親放心。”謝輕謠見孃親醒了過來是,方才的落寞與無奈已是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狡黠和輕笑。
“你啊,忘記娘給你說的了,凡事謹慎一些。”柳月含聽到謝輕謠在謝府內橫著走一時間也是有些忍俊不禁,阿謠到底還是個孩子心性,哪怕已是得了江南魁首,但是謝輕謠在柳月含的眼中永遠是個孩子。
“娘,我知道了。”謝輕謠淡淡的應了下來。
“到時候到了京城可不比在家。”
“事事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你這脾性也得改改,遇事多思考一番。”
……
隨後柳月含好似唸了一篇演講稿一般,嘴裡喃喃的一直在告誡著謝輕謠。
換做旁人謝輕謠早就聽煩了,如今柳月含能念,對她來說已是一件奢侈的福分了,孃親的每日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清醒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少,如今能對著自己唸叨兩句倒是很好。
世界上讓人煩又讓人想的媽媽的嘮叨。
而如今謝輕謠已是開始學著享受這種嘮叨,柳月含身中劇毒,生命垂尾,對於她來說,能聽孃親的嘮叨已是非常好的一件事。
將孃親安置好之後,謝輕謠閒來無事又將請帖翻了一翻,猛然間就想起了宋飛靈!
她自回府以來,每日幾乎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就連張夫子也是今日才去拜訪過。
而宋飛靈她們也是許久未見了。
如今正好是趁著這個請帖去一趟宋家,至於謝府之內的事情,南宮承煜一日不來,那麼這件事情就處理不了。
謝輕謠每日都是趁孃親睡著的時間出的門,就怕錯過孃親醒來的時候。
幸好山水苑內也有丫環能幫忙照顧,她可以暫時省心去尋一番宋飛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