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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回國 (1 / 2)

聽到寧遠的話,留比莫夫有些無語的看了看寧遠。

寧遠憋著笑,心道如果你十來年後來華夏,估計就會學到那句‘扎心了老鐵’。

的確,那時候的留比莫夫並不是故意搞成那樣的,只有一個原因——

沒錢。

雖然他此時什麼也沒說,但伸手撓了撓腦袋上微卷的頭髮,顯示他多少有點尷尬。

寧遠也沒什麼忐忑,畢竟之前留比莫夫好多次讓寧遠有什麼想法都說,而且並不是客套,是真的這麼想的。

然後,相對無言的兩人,就這麼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嘎嘎嘎!”

最後留比莫夫還朝有些懵逼的孟輝他們聳了聳肩:

“難道笑聲還需要翻譯嗎?”

孟輝他們更懵了。

哦對,懵輝,是寧遠給孟輝起的雅號。

笑過之後,留比莫夫就採納了寧遠他們的建議,決定按照華夏的風格來設計。

在這個過程中,寧遠又在舞美師江東絕望的眼神中,提出一個又一個花樣,關鍵這些花樣他覺得還真好看。

留比莫夫在很多時候也有點像老小孩,尤其是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

“這可能就是我永葆青春的秘訣吧。”他這樣說的時候,還朝孟輝他們眨了眨眼,俗稱賣萌。

從六十年代執導《川省好人》開始,留比莫夫就在‘反斯坦尼’的路上越走越奔放。

八十年代,華夏戲劇學院的教授林蔭宇在留比莫夫流亡期間,偶然在法國看到他排演的《這裡的黎明靜悄悄》。

“他在舞臺上的唯一道具,就是七塊長木板,一開始是汽車的車身,轉過來是樹,圍起來是女兵們的澡堂,滑過去變成了沼澤地,最後又變成了五位女兵的墓碑。”

“他把舞臺的假定性用到了極致。”

“在全劇的尾聲,木板成為螢幕,透過投影展示著五個女兵生前的幸福生活,在華爾茲節奏中,五個犧牲的女兵伸展著肢體,依傍在豎立的木板旁,人和木板共舞般不斷旋轉,並漸漸消失在光影之中。

俄國的劇評人馬爾托夫,也看過這一版,他毫不掩飾當時的觸動:

“當作樹林的木板悲傷旋轉的那最後一場,使人潸然淚下。”

不僅這出,包括《哈姆雷特》這種全世界都如雷貫耳的名劇,留比莫夫在七十年代排演的版本,還成為整個二十世紀最重要的版本之一。

其實從他六十年代當導演開始,留比莫夫就在研究並貫徹這種“空舞臺”的美學——舞臺上幾乎無佈景,或者是極為抽象和簡單的佈景——這是反斯坦尼的。

但經常的,留比莫夫又會使用一些小道具,而且都是非常精確的寫實,甚至是真實的歷史遺物——這又是符合斯坦尼的。

這是他一貫的風格,實用主義,什麼好用用什麼,並不給自己貼哪一派的標籤。

在《哈姆雷特》中,留比莫夫跟舞美設計師鮑羅夫斯基合作,就把這一美學運用得淋漓盡致。

舞臺上空無一物,只有一塊巨幕,是粗厚的羊毛織物,具有一種介於灰色和棕色之間泥土般的顏色,表面十分粗糙,可以在臺上各個角度、各個方向移動。舞臺前端中央有一塊方形區域,裡面鋪滿了真實的泥土和幾個頭蓋骨,代表著墳墓,前臺和後牆上掛著幾柄劍,還有一具棺材,在一些場景中,它還被充作長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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