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鍾曉曼和李光傑的戲份少,不可能讓他們一直耗在這裡。
所以關於他們的戲,都在前面幾天集中拍攝,而不是按照劇情的脈絡。
鍾曉曼的出場,是從割水稻開始的。
在原版的裡,這個侗族姑娘是在菜地裡鋤草。
而在寧遠前世的電影裡,由陳好飾演的這個角色,則是是在稻田裡打農藥,畢竟那是初夏,正是需要殺蟲的時候。
但現在都快收割的季節,自然要符合實際情況。
雖然鍾曉曼在城裡長大,但學東西倒是挺快,鐮刀割稻子很快就掌握了。
看到她有模有樣的在鏡頭前揮舞著鐮刀,霍建起微微頷首,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其他人也都鬆了口氣,笑了起來。
因為能有現在的畫面,的確不容易。
鍾曉曼這段時間主要學兩樣,一個是跳舞,再一個就是割稻子。
跳侗族舞對她來說不在話下,難就難在割稻子。
泥巴田裡本來就不好走,又光著腿,彎腰下去,整個人都在稻葉叢裡,稻葉刺拉著腿、划著臉和胳膊,時不時還有蚊子等小蟲叮咬。
一會兒的功夫,細嫩的小腿上就出現一條條劃出來的血痕,還有紅包,又癢又麻又難受。
這也就算了,最讓她難以忍受的,還是螞蟥。
當她從水裡出來,看到腿上沾著那玩意兒的時候,嚇得花容失色,當時就一邊叫一邊跳起來。
最終還是寧遠用菸頭燙,讓螞蟥自己吃痛鬆口掉下去。
同時寧遠告誡鍾曉曼:“這東西不能硬拽,一旦扯斷了,吸盤留在傷口就容易感染髮炎。”
而這時的鐘曉曼,崩潰得大哭,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回家!
在她抽抽噎噎的說了想法後,寧遠先是安慰了她一會兒,等她緩過勁兒來之後,才說道:
“如果你熱愛這一行,就要學著適應它,因為以後可能會有比這條件更艱苦,更折磨人的地方,畢竟我們演員,演的是別人的人生,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比如《紅高粱》,大夏天在寧省的戈壁灘上,那滋味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下,但那樣一部經典,現在看來受什麼樣的苦都值得。”
看到鍾曉曼怔在那裡,寧遠繼續道:“如果你覺得自己不適合,現在退出也來得及,還可以重新去復讀,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
這就是故意激將了。
偏偏鍾曉曼就吃這套,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你看不起誰呀,不就是割稻子嗎,人家都行我為什麼不行!”
說完,她就再次下田了。
這幾天,她一邊崩潰著堅持著,一邊在寧遠的安慰中慢慢調整過來。
倒是螞蟥,因為抹了風油精,再也沒有了,連蚊子小蟲子都幾乎沒了,只有稻葉刺拉面板,這已經比開始好很多了。
此時的鐘曉曼,左手抓一把稻子,右手一拉一割,一把稻子就整齊的割了下來,然後放到身前的地裡,動作頗為嫻熟。
誰又能想到,她之前崩潰到想要逃離?
當老二這條狗從田埂間跑過來的時候,穿著白底碎花小衫的鐘曉曼停了下來,甜甜的笑了。
燦爛的笑容,不僅是走過去的寧遠,鏡頭前的霍建起他們,心裡也都讚了聲:真漂亮!
笑容是最美的,鍾曉曼過往無憂無慮的生活,讓她在此刻可以笑得透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