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忍不住心頭愁苦,發出了一聲悵然長嘆,話一說完就轉過身去,只留給李安民一個決絕的背影,朝著河畔搜尋而去。
看到紅纓離去的背影,李安民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無奈,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從莫雷那裡得到了玄雀堂高層與北狄勾結的訊息,理所當然的也知道了神秘人與北狄這次設計滅殺玄雀堂新兵和教習的計劃。
可是李安民卻遲遲沒有將這個訊息吐露給任何人,即便是紅纓和陳凡凡也不例外。
一是訊息是從莫雷處得來的,而莫雷此刻已經死在了蔣通的箭下。按照李安民的想法,此刻沒有他人知道他已經瞭解了這次北狄煞費苦心安排的獵殺計劃。
可是,李安民至今還未找到神秘紙條上告訴自己的那個隱藏在玄雀軍中的神秘人是誰,說不定此刻就隱藏在小隊之中。萬一將訊息洩露出去,只怕他即可就會登上北狄皇庭的必殺名單,到那時迎接的就是北狄鋪天蓋地的追殺了。
二是因為此事牽連甚廣,很多時候往往知道的越多,自己的處境就越發危險。在心中,李安民更偏向於相信自己的隊友,因此他更不願意讓他們也深陷其中。
有功同享,有過我扛。
李安民這樣想著。
北狄白狼騎兵的馬蹄聲聽得已經愈發清楚,李安民看著平躺在自己身前的袁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木頭,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快快下水吧,否則被敵人到了就來不及了。”
看到白狼騎兵馬蹄掀起的塵土越發靠近,紅纓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急切,跑到了李安民的身前催促了起來。
“可是袁留還未甦醒。”
李安民拼了命的為袁留持續不斷的輸入著幽冥氣,雖然傷口已經開始癒合,可是袁留卻依舊處於昏迷的狀態,遲遲沒有甦醒。這樣下水,只怕會出現危險。
“隊長,袁留交給我吧!”
正當李安民和紅纓滿面愁容的時候,蔣通突然跳了出來。整個小隊裡,就數兩人關係最為緊密,看到好兄弟尚未甦醒,蔣通心裡自然是萬分急切。更何況,關於袁留的傷勢,他本就歸結於自己沒能早一步拉開背後的強弓,因此一直愧疚不已。所以,骨子裡透著樸實的白昶漢子,敵不過自己心中的執拗,就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
“好的。”
“不行。”
聽到蔣通的話,李安民和紅纓同時開了口。只不過紅纓同意蔣通負責照顧袁留,而李安民則持反對的意見。
見李安民哥自己有了分歧,紅纓嬌嗔一句:“臭木頭。”然後走到李安民的身旁,伸出玉手在李安民腰間細肉上狠狠的擰上了一整圈。
李安民疼的險些叫出聲來,劇痛之下,他忍不住回過頭來。看到了紅纓雙眼之中閃爍著意味深長的目光後,李安民先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他和紅纓又對視一眼,兩人會心一笑,接著才答應把袁留交給蔣通負責。
紅纓尋找的藏身之處在一片水草茂盛的河畔。
五人手腳麻利的清理了自己一夥人留下的痕跡,然後用那根由水草搓成的麻繩將五人藏在了一起。李安民站在第一位,只見他將麻繩一端固定了河畔。斡難河水川流不息,水勢湍急,只見他試探了許久,確保一行五人不會被沖走後,才躲著步子率先走下了水。
看到李安民下水後,紅纓,陳凡凡也依次下了水,只見他們深呼了一口氣,嘴裡都叼著一根長長的蘆葦杆兒。
蔣通把袁留抱在懷裡,用繩子將兩人緊緊的纏在了一起。蔣通把蘆葦杆兒插到了袁留的空中,然後深呼一口氣,叼著葦杆兒,在陳凡凡後面也下了水了。
戰馬嘶鳴,小駙馬一馬當先,衝到了斡難河岸旁。數百騎兵翻身下馬,沿著河岸一路搜尋。
不知是不是巧合,小駙馬帶著幾十名親衛,正好負責搜尋李安民等人藏身的水域附近。
小駙馬橫刀立馬,閉目養神。
一旁的斡難河流水流湍急,沒人注意那裡靜靜地樹立著六根蘆葦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