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愣住了。
然後,緩緩伸出顫抖的手臂,摸了摸額頭。
沒了?
真的,沒了。
那個醜陋的印記。
滴答…滴答…
寧次表情怔然,晶瑩緩緩從眼角滑落。
旋即,在面麻饒有興趣的目光注視下,逐漸從嗚咽變成了嚎啕大哭。
——就像是一個孩子。
自由!
從六歲那年,被種下籠中鳥後,他再沒有感受過的東西。
「眼睛有沒有什麼變化?」
面麻走了過來,打量著他,微微笑道:「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眼睛?
聞言,寧次的眼睛周邊浮現青筋。
「……感覺,很好,再好不過了。」寧次低聲呢喃道,「看得更遠了,童力也增長了,而且,沒有那該死的死角了。」
「就像是解除了身上的枷鎖,像是掃除了蒙在眼前的灰塵,看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晰了許多。」
原來,自由就是這種感覺嗎?
但隨之而來,就是諸多未解的疑惑。
寧次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怔怔地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幫你解除籠中鳥?」
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面麻輕笑一聲道:「我們很早以前就見過了,不是嗎?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對命運的不甘,以及反抗命運的勇氣。」
「當然,我也不是那種不求回報的好心人。」
聞言,寧次混亂的思緒逐漸變得清晰。
是的。
他在很久以前就見過這張面具。
不過只是一個照面就被打暈了,昏迷前只看到父親追去的背影。
但等他醒來以後,父親卻反常地對此閉口不談。
在那個時候,「天之御中」的名聲還沒有顯露。
這麼想來……
「您是為了大小姐……為了雛田嗎?」
走到窗邊的面麻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遠處。
寧次遲疑片刻,走下手術檯,來到面麻身後。